龙飞说:“我听说过那个院子,北洋政府时期曾经关押过一个著名学者,他的女儿在那里上吊了。”
凌雨琦接着说:“现在有一个从安徽来的小姑娘看房子,我两次去看房子,都是她接待的。这小姑娘看着挺朴实,胆子挺大,她说她不怕鬼,因为她心里没鬼。”
肖克说“可能是家里穷呗,为了挣几个钱,看守这个鬼宅,人一穷就什么都不怕了。”
龙飞说:“雨琦,你查过这个小姑娘的来历吗?”
凌雨琦说:“查过,她是安微黄山县乡村人,母亲前几年病故,只有一个人,靠给人家当保姆为生,口碑不错,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
龙飞说:“好,雨琦,你继续注意粮钱胡同13号院的动向。肖克,你去一下北方昆曲剧院,了解一下有没有一个50多岁的演员或职工最近外出。我再去湖广会馆探听一下,我总觉得这个鬼地方有点异常。”
这天傍晚,龙飞买了一张湖广会馆上演昆曲《西厢记》的戏票,又一次来到湖广会馆。
北京昆曲剧院排演的昆曲《西厢记》开始上演,龙飞坐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红娘牵线,崔莺莺与张生在寺院的后花园里幽会,月朗人静,两个人爱之人情真意切,唱段热烈感人。
龙飞听不懂此曲,他依然在注视着四周。
这时,第三排中间有个老妇人缓缓起身,离开了座位,就在她走出戏楼门口的一刹那,龙飞忽然发觉她的背影比较熟悉,于是站了起来,也来到门外。
那个老妇人忽然变得脚步敏捷,轻盈地走入后院。
龙飞愈发生疑,急忙跟了过去。
老妇人已发觉有人跟踪,急忙进入一个小房子。龙飞跟了过去,正见“女厕”两个字,他不便进去,只好在门外等候。
这时,只听戏楼那边有人喊:“老家丁,该你上场了!”
无人应答。
一忽儿,有个毛头小伙闯进这个院落。
龙飞见有人来,急忙闪进旁边的男厕。
男厕里空无一人。
小伙子喊道:“老杠头,老杠头,该你的戏了,你还要去请白马将军呢,老夫人都急死了!”
小伙子冲进男厕,喊道:“老杠头,是不是又在蹲坑,该你的戏了!”
龙飞故意咳了一声。
小伙子见没有找到想找的人,退了出去,一忽儿,脚步远去了。
龙飞急忙闪了出来。
那个老妇人依然没有动静。
这时,有个女演员火急火燎地跑来。
龙飞一见,正是那个饰演红娘的昆曲演员,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对她说:“姑娘,你给我看看,我娘进了女厕所;她这些天大便干燥,不知她上完厕所没有?她耳朵不好,聋!”
那个女演员点点头。
龙飞耐心地在外面等候。他猛地想起了,这个老妇人的背影像白薇。
一忽儿,那个女演员出来了。
“同志,你娘在里头,她正在大便。”
龙飞点点头,“谢谢你。”
女演员走了。
龙飞守候在女厕所外面,周围一片寂静,春风悄无声息地侵入会馆,树叶偶尔簌簌而语,仿佛在感谢春天的恩惠。
这时,女厕所的门“吱扭”一声开了。
一个漂亮的少妇走了出来。
龙飞有些纳闷:他并没有看到有少妇进女厕所,难道老妇人之前,这个少妇已经在女厕里了。
少妇从容地款款而去,留下一片脂粉的香气。
龙飞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跟随少妇亦步亦趋。
少妇向湖广会馆的深处走去。
她就像一团白影,身穿月白色的旗袍。
刚才那位老妇人身穿灰布衣裤。
穿过一个院落。
又穿过一个院落。
正走间,那少妇突然转过身来,冷笑一声:“龙飞,你的死期到了!”
龙飞伸手拔枪,只觉脑后生风,他猛地躲过。
一根铁棒横扫过他的脑际。
原来树干上趴着一个人。
龙飞见那个人跳下右树,挥动铁棒朝他扑来。
两个人对打激烈。
龙飞来不及拔枪,只得挥动双拳与他搏斗。
对方是个30多岁的男人,黑衣黑裤,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凶狠的小眼睛。
龙飞与他打了十几个回合,一脚踢飞了铁棒,然后将他擒拿。
那少妇已跳上高墙,见到这个情景,从兜里摸出一颗飞蝗石,朝龙飞击来,龙飞一闪身,躲过。又一颗飞蝗石击来,龙飞又灵巧地闪过。
少妇长叹一声,说一声:“阿蛟,难为你了!”又一颗飞蝗石击来,击中了与龙飞对打的那个男人的后腰,那男人摇晃一下,倒下了。
那少妇倏忽不见。
龙少已顾不上那个少妇,他急忙扶起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双目紧闭,瘫软无力,无论龙飞怎样去拍打他,他不能自持。
肖克当天上午去北方昆曲剧院寻访,接待他的是一位副院长和办公室主任。肖克亮出证件把情况说明后,副院长打电话问了情况,然后告诉肖克:最近剧院有一个外号叫老杠头的演员,50多岁,请了几天事假,说他在北京平谷县老家的母亲病重,回平谷照看几天。这个老杠头叫孙存宝,是个跑龙套的演员,平时表现不错,为人热情,人缘不错,还是剧院的工会副主席。最近孙存宝刚上班就上演昆曲《西厢记》里的老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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