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为了装疯装得更象,又转过身来拉住邱小娥的头发在故意厮打着。邱小娥拼命地叫着:“妈呀!妈……”
邱大娘急忙上前把李萍的手掰开。狠劲把她按到椅子上,李萍这才呼呼地粗喘着,闭上了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但是顺嘴里还冒出许多白沫子……
杨麻子又吓又累,满头大汗,顺着那光秃的头顶一串一串地往下流,流在脸上的麻子的坑里,停滞一下又滴下去……
“杨医师,你看怎么办哪?”邱大娘焦急地问。
杨麻子坐在竹椅子上一边喘气,一边扇着扇子,等了半天才说:“哎呀,看样子扎针是不行啦。”
“能不能吃些药呢?”
“也好,吃药也行。”
“不管怎么都好,只要能把孩子病治好,我可就感恩不尽哪!”邱大娘带有哀求的口吻央求着。
杨麻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书架上找了一本药书,翻看了半天,然后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张药方:“勾耳三钱 天麻二钱 全蝎一钱半 茯神三钱 连翘二钱 菖蒲一钱半 远志一钱半 磁石三钱 枣仁三钱 琥珀八分(研兑)桔络一钱半 甘草八分 煎水服”
药方开完以后,杨麻子就按着方子一样一样地捡了药,包成两个纸包,交给邱大娘说:“先吃这两服药看一看,以后再来看。”
邱大娘付过药钱以后,就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扶起李萍,邱小娥用两手搀着李萍。李萍仍然闭着眼睛摇摇摆摆的出了门。
邱大娘走出门口,回过头来对着杨麻子说:“杨医师,今天可麻烦你啦。这个疯姑娘也不知好歹,把杨医师搔成那个样子,可别见怪呀!”
“哪里,哪里,她疯疯癫癫的怎么好怪她呢!”杨麻子啼笑皆非地说。
邱大娘谢过杨麻子,和小娥扶着李萍一摇一晃的回家去了。
黄昏时候,邱小娥提着竹篮子,来到区政府的后门,正碰上赵科长坐在门前。赵科长看见邱小娥的打扮和面貌,就知道是李萍派来的通讯员。因为赵科长已接到乡总支书记梁守正来的秘密电话,所以他特地在门前等着。他急忙站起来,走到小娥面前问道:“你是小娥吗?”小娥点点头。
赵科长就忙把小娥领进他的专用办公室去。小娥忙把李萍的信交给赵科长,同时还交给他一个纸包。赵科长精神贯注地看着信件,他一边看一边笑。然后他到隔间屋里请来了李局长和韩礼忠还有侦察员小陈。赵科长把李萍的来信交给李局长看过以后,又叫邱小娥把侦察杨麻子的情况讲了一遍。
大家听邱小娥讲完以后,都禁不住地笑起来了。李局长高兴地说:“李萍和邱大娘还有小娥同志,演的这出戏真不坏呀!”
赵科长忙把李萍带给他的纸包打开,见里边包的是一块沾满血迹的白手绢和杨麻子开的那张药方。他看了以后交给侦察员小陈说:“快把这块手绢上的血型化验一下,再把这张药方的笔迹鉴定一下,看看和宋天武屋里留下的那张纸条上的字是不是一样。”
小陈拿着手绢和药方出去,到他那间临时技术室去了。
赵科长和李局长留邱小娥吃过饭以后,小陈笑容满面地拿着化验单和笔迹鉴定书走到赵科长的办公室。
赵平长和李局长一见小陈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八分。急忙问道:“怎么样,小陈?”
小陈高兴地说:“手绢上的血是‘A’型,和宋天武手指甲里的血型是同型,药方上的笔迹与宋天武屋里留下的那张纸条和门前贴的那张纸条的字是一样的。”小陈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原来两张字条和今天拿来的那张药方对比着说,“你们看,这药方上的‘天麻’的‘天’字和‘今天暂停营业’的‘天’字完全一样,这个药方上的‘一钱’的‘一’字和人有一张脸”的‘一’字也是一样,药方上的‘全蝎’的‘全’字和‘今生死落后’的‘今’字的笔法完全相同。再从整个笔法的特征和运笔方向、字体的结构来看,也完全是一个人的笔迹。”
赵科长和李局长仔细检查以后,完全同意小陈的结论。李局长掏出香烟,点着以后,衔在嘴上抽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沉思了半天,然后对赵科长说:“老赵,害死宋天武的是杨麻子是肯定啦,但是另外一个凶手是谁呢?难道就是杨麻子一个人干的吗?”
“不会。一个人是干不了的。”赵科长肯定地说。
“我看把杨麻抓起来突击审讯一下,就会从他口里供出另外一个凶手来。因为他绝对不会把全部罪恶包揽下来。”侦察股长韩礼忠提出个意见。
“不行,”赵科长不同意地说,“如果仅仅是个杀人案,那倒可以考虑这个意见。现在全部案情我们还没充分掌握,就急于这样武断地进行,那是不行的。”
“是呀,敌人为什么要害死宋天武,这里一定有很大的阴谋,究竟有多少敌人活动在这山区,我们还没掌握。如果现在就抓起杨麻子,那是有证据的,但是因抓他一个人而弄成打草惊蛇,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吗?”李局长也同意赵科长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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