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别伤心,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姐妹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小薇,我们姐妹三个,爸爸其实最喜欢你,也最器重你,你是爸爸的命根子,以后梅花党的大权或许交给你。你怎么那么轻率,会迷上那个共产党的探子?”
白薇听了,忍不住淌下泪来。
“我们是同学同桌,他又救过我,他长得帅又有才学;他的脸上又没刻着共产党三个字,我怎么会知道他偏偏是共产党呢?”
“女人在恋爱时智商是最低的。干我们这一行,不能有儿女情长。我在美国受训时,曾经亲手杀死3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应该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白蔷说到这时,脸孔变得严肃起来。
“妹妹白蕾好吗?”
“她在美国受训,和黄飞虎将军的大女儿黄栌是同班学员,我离开美国时曾去看过她,她骑马打双枪,百步穿杨。”
白薇低下头,喃喃自语:“我和她也有几年没见面了……”
白蔷说:“对了,临别时她还让我给你捎来一只小手枪,枪柄上刻着一朵金色的小梅花。”
白薇昂起头,问:“那个叫龙飞的共产党探子,你们没有打死他吗?”
白蔷瞪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惦记他的安全吗?”
白薇小声说:“我只是问问。”
“反正在地道里没有发现他的尸首,他没有逃往军用飞机场,而是逃向另一个山口,有人接应他。”
白薇沉思着,“这说明我们内部有内奸,他怎么会熟悉地下的路径呢?”
“爸爸说,我们撤退后,就把这里炸为一片废墟,让共产党什么也捞不到!”
“既然那幅梅花图烧了,那我们的联络会不会中断呢?爸爸倾尽心血培养的队伍难道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白薇听了,没有说话。
白敬斋清楚地记得从大陆撤退前与白薇的最后一次会面。
白薇走进她的寝室。
白敬斋亲切地说:“小薇,你坐下。”
他嘴里叨着一支大雪茄,吐着烟圈。
白薇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了,抽起来。
白敬斋问:“明天到美国的飞机票买了?”
白薇冷冷地说:“我知道退票。”
白敬斋嘴角浮过一丝苦笑,说:“我的女儿就是聪明,绝顶的聪明。”
白薇说:“你让我卧薪尝胆?”
白敬斋叹了一口气:“共产党的炮声近了,我琢磨来琢磨去,只有留你最合适,咱们白家的三朵梅花要留一朵,你姐姐小蔷没有你有城府,你妹妹小蕾从小在美国长大,年龄太小,洋味又太足,我最放心的是你。”
白薇咬着嘴唇,问:“我的任务?”
“退避三舍,等待指示。”
白敬斋说完,眼圈一红。
白敬斋说:“你跟3号单线联系,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才能找他;你发展成员要慎之又慎。”
白薇点点头。
白敬斋说:“你不要带任何人,明天一早离开南京,翠屏跟我去台湾。”
白敬斋站起来,心事重重地弄灭雪茄。然后走到白薇面前。
白薇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白敬斋热泪盈眶,猛地抱紧了白薇,说:“小薇,你知道,爸爸最疼你……”
白敬斋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白薇的脸上。
白薇眼泪簌簌而流:“爸……爸……”
两个人紧紧相拥。
白敬斋痛苦出声:“爸爸和小薇后会……有期!……”
白薇拿烟头狠狠地烫自己的胳膊。
白敬斋还想起了自己的第二个老婆,白薇的生母蔡若媚,她是军统少将,是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可是当年的蔡若媚却是土匪出身,是一个女匪首;他想起和蔡若媚相识的经过。
白敬斋是国民党右派,曾被蒋介石称为隐身仙人,他是蒋介石混为信赖的策士。蒋介石当年未得势时,十分颓唐,经常混迹于苏杭和上海的妓楼中,后来染了梅毒,经过几位名医医治方才痊愈。当时他和张静江、戴季陶、陈果夫被称之“烟花四友,”朝夕相伴,狂欢嫖妓,虚度时光。后来,张静江见老友孙中山在广州举事,他预见蒋介石满腹机谋,野心勃勃,日后能成大事,便书信一封,推荐蒋介石去广州见孙中山。孙中山碍于老友之面,将蒋介石留在身边做侍卫。陈炯明兵变,孙中山遇险,蒋介石保护孙中山有功,逐受到孙的信任,以后平步青云,担任黄埔军校校长、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得势后,张静江向蒋推荐同乡白敬斋,认为他定能成为蒋介石的得力辅臣。但是白敬斋处世谨慎,比较低调,他不愿出头露面,以后在中统谋了闲职,成为cc特务头子陈立夫的谋士。
1929年夏天,白敬斋一个人到九华山参佛,他化妆成教书先生徐徐上山,迷了路程,半路上杀出几个女土匪,把他眼睛蒙上布,绑上滑竿,带到一个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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