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因为这个。”三娘摇了摇头,“不说他们了,对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师傅的住处?”
雏鹰诧异地看了看三娘:“这能说吗?师傅和日本人一直不对付,让日本人找上他,这不是害师傅吗?”
“可是,我爹说,日本人这次是有求于师傅的,咱们不也听到了吗?既然想让师傅帮忙,他们又怎么可能害师傅。”三娘说道。
雏鹰摇了摇头:“太天真,师傅是什么人,那臭脾气,怎么可能帮日本人?”
“可是你这样……”
“没事,我死就死了,再过十几年又是一条好汉,你别改嫁,哥到时候还回来娶你……”
“什么死不死的,你别胡说了。”三娘挨着雏鹰坐了下来,“刚才他和你说话,你顺着他点就是了,何必激怒他呢?”
“顺着他?”雏鹰轻笑了一声,“他他妈这样坑我,我不能揍他就罢了,岂能让他好过。”
“可是……”
“没事,这不没碎嘛,他那脚法差远了。”
“唉!”三娘摇头轻叹了一声,“要不,你告诉我师傅住哪里,我去找师傅来救你。”
三娘说完,雏鹰的面色都让严肃了起来,盯着三娘的双眼,一句话也不说。
三娘被他这样看着,有些心慌,躲过了他的眼神,低下了头去,轻声道:“我知道你怕师傅有危险,但是,师傅他老人家本事那么大,要救你,肯定很容易的。”
“三娘,如果你还和我一条心的话,就再也不要问我这个问题。”雏鹰认真地说道,“师傅的本事大不大,和来救不救我是两码事,这年头又不是古代,本事再大又如何?你再快能快得过子弹?”
三娘道:“那也不见的,我虽然没有见过师傅,但也早听过他的大名,人都说师傅一手弹弓和袖里弹石都是十分厉害的,就算是枪也未必比得过。”
雏鹰摇头:“你也说了,是听说,道听途说的事,哪里能当真,日本人的枪就是几百米外,都能打你个透心凉,弹弓才能打多远?至于袖里弹石,那更是被江湖上的人夸大了,所谓的袖里弹石,其实就是一个可以弹飞小石子的机簧,十多米的距离,果然要比枪灵活,但杀伤力差多了。”
“可是,你怎么办?”
“你不是说了嘛,晚上再想办法。”
“他们看你看的很严,我怕没有机会。”
“反正他们也不打算马上杀我,总能找到破绽的。”雏鹰道,“三娘,你是不知道,师傅之恩,别说是让我死一次,就是死十次,我也不皱眉头。”
“可是,以前听你讲起师傅,总是说他怎么揍你……”
雏鹰抬起头望着帐篷顶端,似乎在回忆往事:“是啊,那老家伙以前的确没少揍我,自从跟了他,我挨了多少揍,自己都数不清楚了,其实,我挺享受这些的。”
“享受?”三娘很诧异,有人会喜欢上挨揍吗?
“是啊,我爹娘都被土匪杀了,那些土匪杀了我爹娘,看我小就拿来玩,把我当球踢,当沙包丢,他们玩累了,以为我死了,这才把我丢下走了,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我从小一个人过,被狗追,被人撵,挨打太平常了,那些人可是往死里打的,但是,师傅不一样,师傅揍我,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感觉,他那是管我教我,自从没了爹娘,也就师傅才会为了我好揍我……”
雏鹰讲着他和师傅的过往,有些三娘听过,但以前雏鹰只大概的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不会提自己的感受,这一次他却讲的很细,三娘静静地听着,雏鹰讲了良久,使得三娘也有些神往,逐渐理解了雏鹰对师傅的情感。
在三娘看来,雏鹰对于他师傅的感情,应该是如同父子一般,或者说是超越父子的,因为,某些事放在父亲的身上,显得理所当然,但是,放在一个师傅的身上,就显得恩重如山了。
雏鹰对他的师傅,又敬又爱,还怀着感恩,情感很复杂,但三娘也听了出来,正如雏鹰所言,让他为师傅去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同时也明白了,想从雏鹰口中问出关于铁鹞子的下落,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雏鹰和三娘在帐篷一直说到天黑,而翻地鼠和李舸也站在外面听到了现在,直到三娘从帐篷走出来,帮雏鹰准备吃的,他们这才缓缓迈步离开。
两个人来到火堆旁,翻地鼠席地而坐,示意李舸也坐下,李舸便坐在了他对面,翻地鼠伸出手,靠着火,缓声说道:“于飞教了个好徒弟啊。”
“这小子看来是不会说的。”李舸也是有些气馁。
“他说不说,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于飞应该已经来了。”翻地鼠说道。
“来了?”李舸猛地站了起来。
“坐下,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成事?”翻地鼠面露不快。
李舸依言坐下,轻声道:“爹,那铁鹞子来了,我们不得准备一下?要不要我现在去通知日本人?”
“不用。”翻地鼠摇头,道,“你以为铁鹞子那么好对付?他这徒弟也是年轻,要是再让他调教几年,积累一些经验,我们估计连他这徒弟都抓不住,现在只能不动神色,让于飞以为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这样还能有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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