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栌的眼泪含在眼圈里,她努力不让它淌下来,“爸爸,你放心。我最担心的是您的身体,您的心脏不好,要坚持每天吃药……”
黄飞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我有美国的进口药,家里还有你妹妹小妃照顾。天高皇帝远,你一走,我是鞭长莫及呀!遇事机灵一点。”
黄栌咬着牙,点了点头。
黄飞虎从兜里掏出一支白朗宁小手枪塞到女儿手里,“把这个带上,见到它就见到爹了……”
黄栌觉得这手枪柄汗津津的。
“女儿,去吧。”
黄飞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女儿。
这时,黄飞虎的副官老鵰也凑上前来,他咧着大嘴,呲出两颗大黄牙。
“小栌,到那边有什么难事,想着招呼你老鵰叔,我一个多小时就飞到你那里。嘿,嘿。”他凑过脸,想吻一下黄栌。
黄栌扭过脸,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送行的一干人说:“大家回去吧,我黄栌对得起咱们梅花党五朵梅花的称号,后会有期!”
她瞥了一眼老鵰,心里说:“谁跟你吻别,你嘴臭!”
飞机起飞了,黄栌满载着一个青春的梦想,来到了风景秀丽灌木丛生的金三角。
她的新任职务是梅花党金三角训练基地教务长,接替这所特务军校的前任教务长白蔷,白蔷是梅花党主席白敬斋的大女儿,她被派往美国执行新的任务。
这所训练基地的公开招牌是:pp国际橡胶研究中心。
黄栌躲在门后正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一个蓬松着头发的年轻男子敏捷地跨进门,他的手里端着一支自动步枪。
“多哥!”黄栌从门后闪了出来,拿枪的手放下了。
年轻男子见到黄栌,轻声问:“教务长,有情况吗?我听到警铃声,立刻赶来了。”
“多哥,你来得好快。”
黄栌的脸上泛出了一丝笑容。
多哥是黄栌的助手,他是缅甸人,家在果敢,是汉人,是缅甸的梅花党成员。据说他的祖先是中国浙江的官吏,在明末身居要职;清兵入关后,他的祖先随明朝末代皇帝逃到缅甸,以后便在缅甸的果敢定居,当时吴三桂率领清兵几次深入缅甸查禁明朝余党,多哥的祖先辗转流离,躲过此劫。
多哥问黄栌:“教务长,有没有东西丢失?”
黄栌没有回答他,她的目光游移,仔细查询着每一个角落。
多哥亦步亦趋。
空气似乎凝结住了,黄栌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在这湿热难耐的初秋,窗外传来芭蕉叶扑簌簌的声音,月光似水,柔和地泻了进来,轻轻地扑撒在书房可以侵入的地方。
金三角的夜,梦一般的美。
金三角的夜,无数难解的谜。
黄栌轻轻环绕书房一周,一抬头,正见多哥一双几乎喷火的眼睛,火辣辣盯住自己赤裸半露的乳房……
这是两只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白柿子。
“多哥,你的眼睛看哪呢?”黄栌恢复了她平时教学训练时威严的常态,气呼呼吼道。两只小白柿子摇晃得更加剧烈了。
多哥吓得羞红了脸,黝黑的皮肤也抵不住通红的力量。
他不由得低下了头。
“多哥,你这个混蛋!上特殊课时,那些女学员你还没看够吗?你竟敢乘机作祟……”黄栌恨恨地说着,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教务长,您别误会……您真是长得太美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
“混蛋!这是什么时候?你是一个士兵,在执行任务!你要是再想入非非,看我不用枪柄砸烂你的鸡巴!”
黄栌扭过脸,不再看他。
“教务长,我把您当成我的再生父母,我不敢有非份之想。”
“什么再生父母?放屁!咱们俩同岁,都是19岁,你盼我成一个干瘪驼背的老太婆啊!”
多哥不敢再吱声了。
忽然,角落里一种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夜的寂静,一个怪物突然冲了出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儿,滚到窗台上,滚到半空中……
黄栌不容多想,唰地扬起手,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那个怪物嗷地叫了一声,直直地落了下来……
黄栌和多哥飞快奔到屋外,只见窗外几米远的地方躺着一物。
黄栌赶到那物的跟前,蹲下身来,借着皎皎月光,仔细一看。
这是一只黑猫。
它已经死了,胸脯上呼呼地冒着鲜血。
多哥也伏下身来。
“教务长,您好枪法,它已经成为一只死猫!”
黄栌急忙站起身来,飞快来到窗前,只见窗户上玻璃皆无。
玻璃不知被何人在何时卸掉了。
书房已成为一座毫无设防的“空城”。
已是凌晨四时多了,黄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玻璃到底是什么人卸的?又是什么时候卸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黄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她当然知道这个书房的价值。
在这个书房里有两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一件是,1948年至1958年10年来这座秘密特务军校历届毕业生人名单。另一件宝物是梅花党东南亚特工人名单,因为黄栌受父亲黄飞虎委托,掌管着梅花党东南亚特工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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