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lolita听小陈这么喊,也不顾水哥刚才让她在外面等着,一下跑了进来。
可是这时候,怪虫已经游到了肩膀的位置,被衣服覆盖住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水哥用手在身上乱摸,没办法再确定怪虫的具体位置。但像它这样的速度,肯定很快就会到心脏里了。到时候自己会怎么样?心脏被咬个大洞?七窍流血而死?还是变成丧尸?
水哥心里又着急又后悔,差点都要哭出来了。按照之前的判断,只想着山寨版是靠密闭空间里的黑雾害人,没想到怪兽嘴巴里竟然也会有黑雾,还有寄生虫这样的生化武器,一不留神就能让人中招。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之间,心脏一阵被啃噬的巨痛。水哥两手抓这胸口,一下子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要瘫软下去。
小陈跟lolita一人扶住水哥一边,让他到靠背椅上坐下。小王在一旁叽叽喳喳地乱转,很兴奋地嚷:“干啥子嘛,干啥子嘛!”
看着水哥不省人事的样子,lolita心急如焚,忘了小陈是山寨版这回事,焦急地问:“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人工呼吸?”
可惜水哥没听到这句话,不然的话,就算装死也要装到lolita亲上来为止。
他失去意识的时间非常短暂,两三秒之后,心脏就恢复了跳动,痛楚也消失不见,慢慢睁开眼来。
水哥顾不上安慰lolita,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胸口乱摸,然后扩大到前胸跟后背。但是,浑身上下都摸遍了,却再没找到那条怪虫的凸起。看来,它是真的在水哥的心脏里安营扎寨了。
水哥又摸着自己的心脏,它像往常一样有力地跳动着,除了因为刚才的惊吓而稍微加快了点,其它并没有什么不同。
Lolita弯下腰来,摸着水哥的额头,关切地问:“water哥,你怎么突然晕了,生病了吗?有没有发烧?”
水哥感激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手掌放在自己手掌里:“别担心,我没病,是刚才有只怪虫子,跑到我身体里去了。”
Lolita皱着眉头:“虫子?什么虫子?我只听见小陈大喊一声,进来时你就晕倒了。”
水哥一时语塞,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发生时,lolita在青铜门外面等着,应该是没有看见。而身后的这两个山寨版,是肯定不会跟lolita验证这回事的。
如果能证明给她看就好了。
水哥别的愿望都没能实现,但这一个却马上就成真了。
Lolita突然把手从他手掌里抽出,后退两步,右手捂住嘴巴,左手指着水哥的脖子,脸上满是惊恐。
水哥用手摸去,在喉结左边的皮肤下面,有一条两厘米的凸起,正在快速地游走。
是刚才那条怪虫!
水哥想用手按住那怪虫,但脖子下的肉是软的,怪虫一下子就跑到里面去,再也找不到痕迹。
但是,怪虫在身体里游动的感觉,却是非常明显。
水哥站起身来,徒劳无功地捂着自己的脖子,感受到那怪虫从咽喉蹿到了颈椎后面,然后钻到后脑勺,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痛到出翔的啪一声!
水哥痛苦得五官变成一团抹布,感觉那怪虫已经钻到了脑子里,正在从后脑勺往眼睛方向游动。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怪虫长着一身细密的鳞片,它所游过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紧接着,是比刚才更可怕的痛楚!
那个怪虫,正张开它满是细齿、比例大得不像话的嘴巴,在啃噬着他脑子里的某个部分。一些旧的、内在的记忆消失了,随着怪虫合上嘴巴,用细齿紧紧咬着脑子的某个地方,一些新的、外来的记忆,正在源源不断地输入。
水哥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感觉瞳孔都已经放大,额头上全是冷汗,腋下已经湿透,那种痛苦应该比传说中的女人分娩要更强。
他耳朵里嗡的一声,眼前一片黑暗,又重重地坐回到了靠背椅上,然后,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
很长的梦。
梦里有人在说话,在宫殿里,是一男一女,女的穿着白袍,男的是黑色的宽袍广袖。自己跪在地板上,耳边是丝竹之声。
有马,奔驰的快马。
草原,黄土,丘陵。最后是大海。
船!
有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自己掉到了海里,水不太冷,但很黑。他向上扑腾了好久,才把头露出海面。
水哥猛地吸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眼前的lolita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右手捂着嘴巴,左手刚刚放下,食指还没来得及收回。
这说明,水哥以为很长的一个梦,却是在几秒之内发生的。
小陈从背后按着他的双肩,弯腰看着他的侧脸,关切地问:“怎么样了?”
水哥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到小陈那张满是“关心”的脸上。
他的视线,聚焦在掉落桌面的那个笔记本。
笔记本现在是摊开的,刚好以90度展现在他眼前,工整的小篆一览无遗。
这时候,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刚才还像天书一样,一个字都看不懂的小篆,这时候,每一个字都有了它的含义。
水哥能看懂了。
原来怪虫出现的方法诡异,在身体里游动起来也很吓人,能想象出长相肯定也很可怕,但其实却是个许愿小精灵,不光实现了他“证明给lolita看有虫”的愿望,更实现了水哥之前的愿望——“如果能看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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