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溺水了吗?”
“不是。不是有人溺水——医生,请您赶紧去鱼乐庄。平川老师死了,好像是他杀。”
“什么?”
我不停地催促早已目瞪口呆的医生赶紧过去,医生终于点点头说明白了:
“怎么回事?”胡子拉碴的纯二盯着我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去。”
“我也去。”敏之也站起身,“啊,对了,小船的船桨找到了吗?”
“嗯。我划船带医生您去鱼乐庄。牧原和犬饲就对不住了,请二位骑自行车过去吧。”
“就那么办。”二人回答。
这时麻里亚从二楼下来了,里美也和她一起。看来她已经从麻里亚那儿听说了案件,所以脸色苍白。她问自己的丈夫:“你听说了吗?”
“刚刚听说的。我骑车过去看看情况。”
“我们得通知伯父。”麻里亚说。
“伯父会在哪儿呢?里屋吗?礼子姐和和人呢?”
园部回答说:“有马出门了。他说昨天在家闷了一天了所以今天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礼子和和人嘛……”
我趁他们说话的间隙回房换了衣服。刚准备出门又回去给江神学长拿了件衣服。下楼一看礼子和和人也在乱作一团的客厅里。看上去两人都是从自己的屋里被叫出来的。
“那医生就请您先坐有栖的船去鱼乐庄吧。”敏之看见我下楼说,“我和牧原、和人三个人骑车赶上你们。里美你和礼子还有麻里亚一起找大哥。他可能在完吾和平川老师钓鱼的岩场后面。”
大家确认了各自的任务划分后分头开始行动。我恨不能拉着医生的手赶紧过去,但医生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说要上二楼拿他的医生服,让我急得不行。
最终从我留江神学长一个人离开鱼乐庄到带医生返回现场花了将近五十分钟的时间。江神学长大概一直在眺望大海等着我们,所以我们的船刚到达码头他就从石阶上站起身。
“我带医生过来了。喏,这是你的换洗衣服。”
社长接过我递过去的衣服,眼神里似乎说了句“麻烦你了”,接着他就带园部进了屋。
“太残忍了,和完吾、须磨子一样。”
一见画家的尸体他就用手摸着额头叹了口气。但是他还是迅速整理了情绪,把平川的上身靠在椅背上开始进行尸体检验。和之前一样,他一边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一边仔细地检查。
“只有胸口一处枪伤,在心脏靠右处。和之前一样也偏离了要害处。看来凶手不是射击高手。推测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十二点到两点之间。呃,不对,前后应各延长一小时,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应该没问题。平川受伤后的一段时间内应该还有知觉。太可怜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有办法求救。总之他的伤口和前天两个人的伤口非常相似。虽然现在取不出子弹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但是两起案件是由同一个凶器所为的可能性很高。”
“大约是多远距离被枪击的呢?”
手里还拿着衣服的江神学长问道。
园部说:“我能确定的是三十厘米以上,不过感觉得有一米以上。”
“除了枪伤还有其他伤口吗?”
“粗略来看的话没有其他伤口。应该是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被越过桌子的子弹击中的。子弹是从上往下进人身体的,所以可以判断凶手是站着的。”
“越过桌子被击中……这儿就是凶案现场吗?”
“这点应该没错。因为被枪击后,他是没办法站起来的。”
“其他的还有吗?”
“没了。我能判断的就这些了。”
“这样啊……”
江神学长去换衣服的时候,我和园部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空气很凝重。
“好像没有打斗的痕迹。”
听我一说,医生只回答了句:“是的。”
“医生,地板上散落着很多拼图的碎片。这些碎片本来是放在桌上的,昨天我们看见它的时候拼图已经拼好一半了。看看现在这些碎片散落了一地,我就想平川老师和犯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了一场争斗并且把桌子打翻了呢?”
医生看着地板上的拼图“嗯”了声就陷入了思考。
“没有发生打斗吗?”
“我看不出来发生了那样大的争斗。被害人的脸上手脖上连道擦伤都没有。穿的衣服也没乱。哎呀呀,我这个外科医生怎么干起警察的工作了。”
园部医生说得没错,死者所穿的麻质衬衫上连褶子都没有。而且如果桌子被打翻了,那散落在地上的拼图上肯定会留下踩踏的痕迹,但是我们连一张被弄脏或者弄破的拼图都没看见。我一直在纠结这个谜团,只要一遇到不能完全找到答案的小谜团,我就会一直想,直想到头疼。
“对了。”我想起一点,“这不是凶手打乱撒到地上的吧?医生,平川老师不是没有被击中要害立即死亡嘛!那就是说平川老师有留下死亡信息的时间喽?”
“死亡信息?哦,你是说平川在死之前会不会写下犯人的姓名是吗?嗯,从理论上说有这种可能性。那这会和拼图有什么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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