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饲说得对。”和人接着说,“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都会被杀的。凶手对三个人都只各发了一枪。也就是说还剩一两发子弹。”
“丢了几发子弹?”
和人被江神学长这么一问就支吾起来,看来他记得不太清楚。
“一发还是两发吧。也有可能是三发,但不会比三发多了。”
“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纯二看着和人不满地说。
“要不是你那个危险的玩具哪儿会发生这些事情。来复枪本来应该收好的,结果你马虎大意,直到须磨子死你竟然都不知道来复枪不见了,现在又不记得子弹到底少了几发!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那个,我……”和人似乎完全被纯二压住了气势,“你那样说就不对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人在管理来复枪。都是熟人,而且这个家里都是有判断能力的大人,也没有谁说要把来复枪锁到保险柜里呀!我知道来复枪危险。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怪我一个人,你早干吗去了?首先一点就说你吧,你刚来的时候不也兴致勃勃地找我说要试射的吗?当时兴趣盎然,现在就别来怪我。要是凶器是菜刀的话,你是不是要怪礼子没有管好菜刀呢?”
“来复枪和菜刀那是一回事吗?”
听了和人辩解的纯二提高了声音。和人摆好了准备迎战的姿态。
“你听说过哪个国家的哪家厨房里会挂着来复枪?”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责任。大家都知道来复枪放哪儿。你也摆脱不了责任!”
和人一脸狼狈但还嘴硬。
“什么?知道来复枪放在那儿所以大家都有责任?那车把人撞飞是不是得怪警察呀?”
“好了,你们都冷静点儿!”园部制止了两个人。
“我们以后再追究责任。现在你们这样打嘴仗能解决问题吗?”
纯二虽然还一肚子火但好歹闭嘴了,和人松了一口气。我和江神学长也试射过来复枪,我们也有责任吧。但是不知道丢失的子弹数量确实让人头疼。
“我们应该首先查明凶手是谁。”
我很赞成敏之的说法。事到如今,他的冷静值得信赖。不光自己的生命,还有妻子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也许因为这样才让他更加冷静吧。
“总之现在不是头脑发热的时候。”
医生没问谁要烟,和人递给他一支烟并点着了。
“现在岛上就这么些人,所以凶手肯定就在这些人中间。只要认真调查一定能够找到凶手。是不是,江神?”
社长只是“嗯”了声。
“我们看看犯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敏之说,“我们要在警察到达之前保护好凶案现场。在这期间我们可经不起再有人被杀了。我们要找到证据,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是啊。”恢复了平静的和人说,“要是屋子周围能留下凶手的脚印就好了。啊,不行,我们和江神他们都是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待会儿调查也行。对了,凶手是怎么来这儿的呢?应该不是走路。那是骑车到的大门吗?还是从后面坐船上岸……”
“不会是船的。”
我打断了和人。
“我和麻里亚是十点前划船出海的,大约十点半的时候船翻了。凶案发生在十一点以后,所以谁都用不了船。”
“哦,这样啊。”和人继续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凶手就是骑车来这儿的了。我们可以调查一下门口的路。如果有我们今天的痕迹以外的脚印和自行车印记的话,那就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虽然昨天没下雨,但我觉得不太可能留下很清晰的痕迹。”敏之说。
“总之我们先调查一下吧。”医生依依不舍地把香烟扔出窗外,“本来就不指望有什么收获。真要找到了就赚了。”
六个男人迅速开始进行调查。
8
毫无结果。别说是凶手的脚印了,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与其我们这样继续破坏凶案现场,还不如好好保护等警察来,所以我们决定回望楼庄去。我们不忍心把画家的遗体就那样放置不管,所以把他的尸体横放在床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从床的方向可以看见墙壁上挂着的须磨子的画像,追随我视线的纯二也注意到了这幅画像,他很惊讶。选择那个地方挂画是巧合,还是画家钟爱这幅画呢?——接着我更加注意到的是,盯着须磨子画像看的纯二的眼神里,没有看见昔日妻子风采后的悲伤,反而有一种近乎邪恶的憎恶。这样的眼神让我很困惑,也扰乱了我的思绪。这个男人真的爱须磨子吗?我感到一阵害怕。那种憎恨的目光让我呆立许久。
我们离开了鱼乐庄。
屋外阳光刺眼,好几个人都拿手遮挡阳光。
“我们怎么回去呢?”敏之环视大家后问,“对面的人肯定想知道具体的情况,早就急得不行了。园部医生和江神就请先坐船回去吧。你们二位说话条理最清楚。我们还是骑车回去。有栖川你就骑平川老师的自行车回去怎么样?”
没有异议。江神学长和园部医生绕到后面的石阶,剩下的我们跨上自行车。当我踏着这辆红色自行车的时候心中涌起一阵微妙的感觉。真像刚才麻里亚说的那样我骑上了平川老师的车。但是现在已经不必回鱼乐庄归还自行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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