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怎么会爬进屋里呢?太恐怖了。”里美皱着眉对丈夫说,“以后进屋前你先进去检查一下吧。”
“喂喂,要是普通的蛇就算了,这可是响尾蛇呀。你就这样轻易地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拜托你也替我考虑下。”
犬饲夫妇的口气是半开玩笑的。不过纯二似乎很不满这两人的反应。
“蛇会随随便便进房间吗?也许是谁的恶作剧吧。如果不是恶作剧的话,那也许就是以杀人为目的了。趁着屋里没人时把蛇放进去还算好了,要是半夜把蛇放到床上就更糟糕了。大家还是要互相注意关好门窗。”
龙一先生怅然若失地说:“家里还从来没有进过蛇,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大家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是的,蛇怎么会爬到床底下呀。”园部用从容不迫的口气说,“但是说什么杀人未遂也太危言耸听了。顶多就是个玩过头的恶作剧。你说呢,江神?”
“园部医生,”社长挠挠头说,“我可不是坏学长。我知道有栖害怕蛇,所以我就算往屋里偷偷地塞非洲大象也不会放蛇的……”
“但是我既不相信是恶作剧也不相信是杀人未遂。”一直沉默的和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真的有蛇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寂寞所以为了吸引大家的目光在这儿演戏呢?”
“算了算了。”敏之说。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欺骗大家演这样的一出戏对我有什么好处?无缘无故地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真让我不爽。
“晚饭准备好了。”礼子走进客厅说。
4
我们的房间。时针指向十一点。
江神学长一根接一根的已经抽了十五根卡宾烟,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快溢出来了。狭小的床头柜上除了烟灰缸之外,还堆着拼图用的地图、几张笔记,三个空的橙汁易拉罐和蛋糕的包装袋。这一堆吃剩的东西说明我们正苦战到关键时刻。
开始拼图三十分钟后我们就取得了大进展。如果将表示莫埃人像朝向的箭头的线笔直延长的话,除一个之外其他的线都会和别的箭头相遇。也就是说每个莫埃人像都在远眺其他人像所立的位置。我们根据箭头方向将每个记号相连。由于不清楚起始地点,所以我们只能随意找个地点前后延长。我们边描绘着乍看上去轨迹不规则的线边按顺序连接,最后到达的地方是瞭望台上那座特殊的莫埃人像。终点是岛上最高点处的莫埃人像,不能不让人感到这其中隐藏的特殊意义。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走哪步呢?
我们三个人都交叉着手腕喃喃自语。看上去毫无规则可言的线却构成了直角三角形。这种构思所蕴涵的深层意思我们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从取得第一个进展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我们却一直原地踏步。我们想过找出这幅图形中隐藏的文字,也想过找出各个记号之间距离的规律,但只是一次次的重复失败,一切都是徒劳。
“看来我们没有解开谜底的才能啊。”
或许是累了,麻里亚双手叉在腰上左右晃动着上半身说。即使对于她来说也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解过字谜吧。她可能觉得自己无计可施了。
“不要轻易地说放弃。”我仿佛也在鼓励自己一般地说。
“这个字谜可是价值五亿日元的东西,多少人都挑战过但无一解开。要是花两个半小时就能解开的话也太对不起那五亿日元了。”
“话是这么说。留在京都的望月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大概还不知道莫埃人像的朝向,仅仅看着地图上的点在那儿奋战吧。”
“哎,那也太可怜了。至少我们已经进展到线这一步骤了,望月他们在信息不充分的情况下估计还在死胡同里绕来绕去呢。为了这个无解的问题烦恼真是人生的悲哀啊。”
“他们大概早就习惯了看弱智的推理小说了。”
“不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京都。望月应该回和歌山的老家正和驾校里的教官吵架呢,信长回名古屋参加他姐姐的婚礼了。”
“哦,是啊。他们都逃离了炎热的京都。”
拼图拼累了,我们开始闲聊。江神学长见我和麻里亚同时打了个和史努比一样大的哈欠就说:
“去睡觉吧,在这种状态下勉强思考思维也得不到发散。”
“说得对。那我们明早再弄吧。”
见我也赞同,麻里亚又不礼貌地打了个史努比似的大哈欠说:“哈啊。”大概是在说“是啊”吧。她把吃剩的东西收拾到废纸篓里,扔了易拉罐拿着蛋糕袋站起身。
“那我回房睡觉了。晚安!”
我们对她也说了声晚安,而且不约而同地说让她关好门窗。
“没事的。我会锁好门再睡觉的。我回屋后首先就检查床底下。要是有响尾蛇或者毒蜘蛛的话立刻就跑回来,到时候可还要你们多多关照哦。”
麻里亚走后,我和江神学长对视了一眼说:“睡吧。”十二点,我们关灯上床。
这是在这座岛上的第四个夜晚。我已经完全习惯了波涛奏出的催眠曲。为什么这座岛上会接二连三地发生血腥的杀人案件呢?潮水声是在嘲笑人类的愚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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