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服用安眠药,这需要等法医解剖后才能知道。不过我觉得并不可能,因为,陈伯平时都是喝自己泡的茶,而且又干了大半辈子的刑警,警惕心必然不弱。想要当着他的面,在他的茶水里下药,几乎是不可能的。”慕子寒回答:“再者,如果是从背后偷袭,是更不可能。且不说想要从他身后,将他勒死或者勒晕,再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之移动到这资料室内吊起来,这就几乎不可能的事。毕竟,你可别忘了,除了晚餐时间,陈伯母可是一直在资料室对面的房间里。而且,就算当时陈伯母没注意,但是,想要将两次伤害所造成的勒痕完全重叠一致,那也是绝不可能做到的事。”
“对了,按照你的推算,陈伯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我们吃晚餐前后。可那个时间段,我们所有人应该都在餐厅里,根本没有人有机会行凶。看来陈伯果然是自杀,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了。”我思索再三之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对这件案子作出最合理的解释。
“自杀吗?那也不见得。其实,我们吃晚餐的时候,有一个人曾离开过一段时间。”慕子寒眼神深邃的闪缩了一下,随之好像在写字台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把钥匙,于是拿着来到门口,试着用钥匙转动那特制的门锁。
“你,你不会是在怀疑陈伟鸿吧!”晚餐前,唯一离开过餐厅的人,也就只有当时被陈伯母打发去找陈伯的陈伟鸿,可是,看他刚才悲痛着急的样子,我可不相信,他会是杀害自己亲生父亲的凶手。
“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我谁都怀疑。”慕子寒看来是找对了钥匙,将之从门锁上抽下来装入口袋后,见到正走回来的王欣妍,抬起头问:“怎么样?警察和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也要一小时以后,好像因为大雨天的关系,车子没办法开太快。而且,我给我爸也打了电话了,他对于陈伯的事,也很震惊,说会亲自带队过来。”王欣妍带着一张泪痕满面的脸,低声的说。看来,刚才她虽然一直在打电话,但是,其实已经透过打开的大门,看到了里面的情况,甚至有可能还听到了我和慕子寒的讨论。
“王叔亲自带队吗?那真是太好了。趁着这一个小时,我也还有些事想要确认一下,先去会客室吧。”慕子寒说着,示意我离开资料室后,就随手关上了那沉重的大门。
当我们三人来到会客室的时候,这个家里的所有人果然都在里面,甚至连两名保姆和那名警卫司机,也都在。
见到慕子寒走进去,陈伟鸿心急火燎的站起身来问:“子寒哥,怎么样?”虽然他刚才透过窗口,看到了资料室内一部分的情况,但是,毕竟并未亲自确认过,所以心里好像还抱着一点侥幸。
“……伟鸿,节哀,陈伯……他已经走了。”慕子寒沉默了一会,还是用沉重的语气,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他。
“博豪……”听到慕子寒的话,一直呆愣愣坐着的陈伯母,终于惨呼一声,痛哭了出来,疯了一样站起来,冲到慕子寒身前,抓着他的肩膀问:“子寒,子寒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博豪他真的死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是谁害死了博豪?……”那语无伦次又歇斯底里的样子,哪里还有初见她时那高冷的感觉,看来陈伯母是彻底崩溃了。
“伯母,你放心,如果陈伯是被人杀害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你还有伟鸿,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慕子寒不停的劝慰这个突然丧偶的女人,转而望着同样一脸悲戚的陈伟鸿说:“伟鸿,照顾好你妈妈。”
等到陈伟鸿终于把陈伯母劝回到沙发上,慕子寒这才转而望向同样满脸泪痕的陈慧娟,开口问:“慧娟姐,你说你是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找过陈伯,那他当时的状态有没有什么异常?你又是为什么去找他?”
“我……我是去找他借钱。我所经营的服装设计公司,最近一段时间,周转很困难,导致已经两个月没办法正常发员工的工资。如果再这么下去,公司一定会倒闭。这可是我花了无数心血的公司,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怎么忍心看着它死,所以才想像爸爸借钱,先周转一下。”陈慧娟哽咽的回答:“当时,爸爸一切都很正常啊。”
“是吗?那你借到钱了吗?”慕子寒紧接着问。
“没,没有……爸爸说什么也不肯再借钱给我。”说着,陈慧娟低下了头。
“当然了。你这几年,用各种理由问家里拿了多少钱了?说得好听,借钱!你哪一次还了?你这样的无底洞,我们怎么可能再借给你?早就告诉你,关了那破公司,乖乖来家里帮忙,你总是不听,什么都是自作主张,还找了这么个窝囊废一样的老公。你当初不是很嚣张的说,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吗?那你有本事就别回来哭哭啼啼的借钱啊!”陈伯母听了陈慧娟的话,还不等慕子寒说话,就发飙的对着她喊,像是要把自己心里的悲痛,夹带在愤怒中,一起发泄出来。
“好了,伯母,别说了。”慕子寒打断陈伯母的话,一脸严肃的扫视了一边在座众人后,幽幽的开口:“我现在告诉你们,陈伯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晚上6点左右,也就是我们晚餐的时候。而且,是他杀,至于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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