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丢下她,不顾唐钕信誓旦旦说她会没事,将她扶了起来,转身就望电梯里走。
男人与我们的距离更近,他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来,露出一双不再干净剔透的眼睛,刚毅利落的脸上,带着我熟悉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打心底深处已经变质......
他的腰间,同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别着一把幽暗短刃。
这是凡阳短刃,西屠门九样神器之一,对于我来说,这把刃,和他这个人,都是我这一辈子无法抹去的噩梦与罪孽!
短刃散发出阵阵阳气,让生为全阴体的我有些提不上气。阳气乃灭鬼之首,我这阴体虽然修f得道士道法,但也比不上真正全阳体的人,他们对鬼魂的抵抗力是绝对比我这阴体高的多。
阴体易养鬼,若不是顾夜从我出玄血村时便护我,恐怕我是早死于“鬼吸阴”。
“若皖――――!”我咬牙切齿地将他的名字叫了出来。男人的嘴角弧度更剧烈,讽刺性的捞起遮住手臂的衣物。这上面,不再向曾经那样腐烂,而是爆起了肌肉组织和青筋,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用顾夜造成的伤,作为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之初?
“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他恶意地健步过来,手扒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凑近了脸注视我的眼睛。隔的距离太近,他呼吸打在脸上,让我心生厌意。
“我当然记得,你亲手造成的一切,和我说的要亲自杀了你的那几个字!”我夷笑,第一反应不是要将他推出去,而是堂堂正正和他相对,“你没必要和我玩下去,要知道,当初她的死,是你们应得的!”我提起他最不愿想起的记忆,那个名为小雪的女人,就是他的底线。
可他,不以为然。
唐钕挣开了我的手,一爪揪住若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怒视他,“你来自投罗网?还是想让我一雪前耻,直接就在这里弄死你?!”
她的身高绝对不比若皖差,但若皖根本没被她的气场给赫到,呵呵,他这么风风火火的到来,不就已经表明了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
先前也是他引走顾夜的吧?故意把顾夜引走,让我没有了顾夜的“第一防线”,这是间接性的要针对于我。
我从武力上是绝对斗不过他,而他会在到来时选择用麻醉针削弱唐钕,怕也是提前调查过我身边的所有人。就算顾夜走了,我身边也有唐钕这个狠角色,那也是一个相对于棘手的事,所以,这次彼此都学聪明了,可我却没有料到,他们的出现就是如此突然。
“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跟我说话的资本?”若皖挥开她的拳头,唐钕一个踉跄,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她斜靠在电梯箱内,目光像是带了刀子似的锋利恶毒,“我倒是想看看,全国通缉的重犯,是怎么跟警察摆出一副屌炸天的样子!”
“如果你可以眼睁睁任她死,那现在你就可以体会一下自己是怎么死的。”若皖从容不迫,从黑裤里拿出手机,黑屏一变,视频马上播放起来。
跪在天台边缘的女孩长发散漫,碎花长裙被风刮动,深邃可人的脸蛋上有两条泪痕......
她手里抱着一个洋娃娃,手里还抓着一张纸条,这是我在送她去孤儿院之前,写给她的手机号......
她的身后,两个男人静静吸着香烟,我一眼就能辨认这是萧於的人,他们都是在我和萧於第一次见时,对货车司机拳打脚踢的西装男子。
视频中的女孩,唇瓣微长,将布娃娃放到一旁,双手合十,竟唱起了歌。
男子用手蒙住她的嘴巴,可依然阻挡不住她的歌声。
妈妈妈妈看那里血染开。
是谁在黑夜里唱着歌。
不要不要让他快快死去。
他的背后有一个红裙人。
抱着他冰冷的双肩唱起了歌。
死亡是黑。
死亡的红。
黑与红交错,唤醒了他已死的灵魂。
碰他的人要死了死了。
碰他的人血呀血流不止。
姐姐没有了脚。
姐姐没有了手。
姐姐没有了头还活着。
姐姐没有了心脏还活着。
姐姐躺进了他的棺材后血流不止。
是谁是谁把她埋在了他身下。
我看到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死在帝王新房的红床上。
愿碰他的人腐烂腐烂快腐烂。
我看到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愿碰他的人闭眼闭眼快闭眼。
我看到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他的身下有一个红裙女早早离去。
他闭上的眼呀闭上的眼慢慢睁开。
前世为帝,今世为尊。
众鬼为召,残全杀之。
棺椁破碎,沉睡将至。
生死咒定,一生难解。
逆阴醒其鬼,护阴唯一人。
奴等您归来,再与您讲述。
奴乃您祀朝人......
若皖关掉视频,我却咧嘴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罗妮,你藏得可真深!用这种方式揭示自己的原本身份,还一同召唤顾夜。
听着视频中传出来的男人哀嚎和罗妮的笑声,我有点侥幸没有看到“现场直播”。
帝王死时的阴歌,对本体有很大的连接性,就如藕断丝连,而一年前为我讲述这个故事的荆姬,告诉过我,这首歌真正的妙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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