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报警的是邻居陈先生和他妻子,两人在下午买菜回来时意外撞见罗妮的父亲七窍流血,爬进安葬了她母亲的棺材,两人都被吓到了,走过去掀开棺材一看,发现男人已经死了,这才报了警。
棺材存放在面朝公路的储蓄房内,所以当时停车的陈先生能一眼扫全场。他当时找到了罗妮,可罗妮就像死了一样倒在楼上的房间里睡着,怀里还抱着两个洋娃娃,一个很漂亮,一个满脸是血......
这孩子外貌向着她妈,混血儿,长得很可爱,但整个人就是一关押在黑暗中的“滋阴体”,所以给我的第一面印象就是黑暗系。唐钕也说,这孩子感觉经历过什么大事,已经有了坐拥全场的气场和冷静,不,应该是她看待所有人都是死的一样,所以才导致了这种诡异的严肃。
我们翻阅了关于他们一家的所有资料,根本没有关于罗妮从前的事。
“为什么没有直接进屋子?”我停在别墅前久久没有动作,尸体伫立在院子里的秋千旁。我握拳,唇色发白。
这两个秋千,一个在动,而另一个禁止不动,现在又没有风,为什么那个秋千会像坐了一个人似的前后摇荡?
尸体又一次回头看我,然后缓慢是走进储蓄房内,躺进放置着妻子的棺材。
唐钕停好了车,跟顾紫凝一起来的,她看到这秋千,脚下的步子都怔住了,小声地问:“不会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在上面吧?”
我摇头:“我也看不到。”
“尸体把我们带到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躺回棺材?罗妮应该知道,出了这样的事,警察不会放过她的,哪怕她是未成年。”唐钕两步来到别墅门前,打算敲门。我及时叫住了她,让她别这么做。
我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那里,站着一个女孩,她抱着一个娃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她手里的娃娃,正是用来操纵尸体的转生者,与此同时是她的父亲。她发现我看到了她,垂下头,退后两步,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顾黎,你看......”顾紫凝拍了拍我手臂,我顺着她的目光,落到那个一直摇晃的秋千上,那儿,坐着一个红裙女子......
她和我们以前碰到的红衣女鬼一样,有着拖到地上的黑色长发,却没有遮住脸,她对着我笑,笑得很迷人。一手抓着秋千绳,一手牵着裙子,翘着双腿。她指了指秋千下,开口说了什么,可我根本听不清。
唐钕看不到她,发现我们变质的神色,带头走了过去,一脚踹上秋千,这东西即刻就停止了摇晃。
红裙女子出现在她身后,瞬现瞬失,最后,我看到了那双和罗妮长得很像的眼睛,流下了眼泪......
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不是鬼吗?为什么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她和罗妮好像,但两人的性格却相反,她这只鬼清纯浪漫,怎么能跟死亡相提并论呢?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别墅的大门开了,来开门的人就是罗妮,她穿着一身欧式红裙,牵着刚才那只女鬼的手......
黑夜漫漫,别墅外又没开灯,包括她家,黑得让人忍不住开始遐想。
双方都没有进一步动作,罗妮对女鬼笑了一下,然后督向我,“请进。”
唐钕只是个普通人,我为了让她的视觉反应能跟上我们,故意用黄符给她开了阴眼,这样她就能看见那些不愿意显形的鬼了。
今天白天我未能观察她家,现在应该是个好机会,尤其是她自己愿意请我们进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白天的时候只要有人进她家,她就会摆上一副人人警戒的眉眼,虽说只是表情上表现出来了,但她并未多说什么,视线也没怎能落在别人身上,除了怀里的那两只洋娃娃,再也没人没能观察到她的正脸。当然,我是个例外,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能开灯吗?”按照今天大致熟悉过的地形,我摸到沙发旁,听到罗妮倒咖啡的细细水声,以及杯子落到茶几上的响动。
她开了茶几上的小灯,虽然不是很亮,但还是能支撑我看清屋子里放置的大概家具,和各种各样的洋娃娃。
她坐在今天她坐的那个位置,桌子上还有布娃娃流下的血。
“姐姐,你要喝咖啡吗?”她一边说话,一边对着旁边的女鬼打手语,女鬼摇头,指指旁边的顾紫凝。
罗妮将桌子上的咖啡推到顾紫凝身前,顾紫凝客气的接下,靠着唐钕坐下,“你能看到我?”
“是的。”罗妮想了想,又说到:“我的右眼,能看到鬼。”
我也没打算要和她扯别的问题,半阴阳眼在这世上谈不上没有,这样的孩子能有半阴阳眼,怕也是走上这条不归路的驱使之一,“罗妮,为什么今天不协助我们办案?”
“因为妈妈不喜欢这些人。”她很坦然地回答我,附身抱起旁边的娃娃,正是今天她怀里的那个漂亮娃娃,原来,是她妈妈?
我头疼不已,“你让你父亲引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自首。”
“你这算不上杀人。”我抓住她拿着刀停留在手腕的动作。这女孩,难道有自残倾向?
顾夜的注意力一直没在罗妮身上,这让我感到很摸不着头脑。
她凉凉的手腕从我手心抽离,从脚底捡起那只一直被她践踏的娃娃(父亲),砰地一声拍桌子上,咖啡都被震得涌了出来,足以看清她用的力气很大。水果刀在那一刹那,已经割上娃娃(父亲)的脖子,血喷了出来,溅到我脸上。唐钕一拳敲在桌面,颇为窝火的夺下她手里的刀,“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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