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看,附加术法,基本过程应该就是这样:制作作为载体的器物,“画画”,而这幅画,由隐形的开头和中间的术法符号、以及自己布置的激活开关构成。
至于单个的术法符号有什么功能作用、不同的术法符号的排列组合会产生什么样的功效等等,都还需要进一步的学习才能掌握,只能一步一步来。
阴蛇又说,其实石马山周边派别的术法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应该能够通用;但前提是得掌握不同门派所掌握和运用术法的方法。
但这个同样也是看缘份,不能强求,以免招来其他门派的反感,导致事与愿违。
我望着阴蛇说:“今天见识了圆形状器物的制作,复杂的我也不会,不如我就从圆形状器物入手吧。”
阴蛇微笑看着我:“不要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其实才是最复杂的。”
这个我知道。
先前电视里学到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大道至简。”
就像刚才画花瓶一样,圈个圆形很简单、但是要把勾出又好看又实用的花瓶来,却又实在不容易。
所以差不多两三个小时里我都在忙活画图和思考法阵布置的事情。
阴蛇特别耐心,一直陪着我忙活,示范、讲解,教我学会一些术法符号的画法和读音。
我平生第一次这样静心尽力地学习,象个听话的小学生。
在这个边教边学的过程中,我有些深刻体会:感觉咒语什么的,有点象写作文:只要把学到术法符号象汉字一样按照某种规则进行排列组合,从而实现想要的功能就行。这个过程是完全自由的,考较的是自己对单个术法符号的含义、作用和运用水平,这样说来又有点类似构思一幅画。
然后在器物上画下作为术法成品的咒语,这既是一个半点马虎不得的誊抄过程、又是一个作画一样的再创造过程。
总之是有苦有乐。不过我从中得到的乐趣要远远超过在学校真正读书识字的时候。
因为严格来说,术法在学以致用上的过程很直接:学,就是为了用;而用的效果马上就能见到。
对于我的成果阴蛇未置可否,他只是要我记住:
器物始终是死物,而法阵始终是为人服务的;这是在制作法阵时首先要考虑的。
“江恒你且说说,在制作这件法阵的过程中,你是哪些方面考虑器物的性格特点、从而突出法阵的针对性的?”
我画了太阳符、冰符、风符、山符,风车符,这代表寒热变化并引起空气流动、而山代表一个相对闭塞的环境,空气被限定在这个范围内运动;就这样,我用术法构建出一个旋涡式结构,画在花瓶底部正中。
我开始心无旁骛地闭上眼睛,让意识进入一个花瓶一样的透明世界中去。
我看到花枝正在瓶中抽条,生长、生出蓓蕾、然后开放。
哦,其实不是花,我知道那是脑海里的术法符号形成的幻影,仿佛它们一直都在那里、不是我想到才兀然出现的。
阴蛇还去了趟自己起居那间穴室,找出几枚铜钱来让我见识一下。
——它竟然也有这种东西!
我就用两个手指捏起一枚翻来覆去好奇地观察。
其实铜钱我倒是见过一些,不过外形都和现在的镍币差不多,是实心的;而阴蛇拿我看的这几枚铜钱倒是第一次见到,是圆形方孔的,貌似有些年头了。
“其实这种制式的铜钱才最符合匠术制作器物的要求,款式简单、却蕴含着人世至理。”
“我曾经和你讲过,圆形代表变通;天下之大,万物因为变化而得生存,这铜钱又好比是车轮,旋转起来到处去得。所以,懂得变通的人就能体会到另一片全新的天地。”
“但是变化又是不稳定的,就得以内心的方正来作为根本。你再看这枚铜钱,方形在整体的中央位置,说的就是:行事方式可能灵活多变,但人心一定要有所坚持和约束、不能随心所欲。”
“钱不生脚,但随处都可以到达;而钱又有眼,便于掌握而不会随意流失。钱眼又是约束和框框套套,说明咱们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得守规矩。”
……
阴蛇的一番话有着很深的玄机、似乎意有所指,我听得似懂非懂。
但是由于时间关系,我必须得离开了。
阴蛇直接就决定为我示范布置一道井字符法阵,并以此作为通道送我离开石马新村。
很好奇,我是真想看看阴蛇打开的是怎样一个法阵通道。
具体过程我当然是看不清楚的,阴蛇的动作繁复而且速度极快,我只好专注于结果。
于是眼前的一幕让我吃惊地张大嘴巴!
就在我的脚下凭空出现了一口井,静水无波,我竟然像透过玻璃窗一样把外面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井字法阵果真是一口井而不是井字啊?!
但是接下来阴蛇开始旋转它自己的头颈,越转越快,转得我的头都开始晕了。
等到它停止动作,整个井里的水都在呈逆时针旋转,中间慢慢出现一个水桶粗细的旋涡,没有水,黑洞洞的。
旋涡边缘看起来又象是一个正在高速旋转的车轮,看得我眼晕。
我正想重新闭上眼睛,而这个时候阴蛇就推着我纵身一跃,正好跳到旋涡中央的黑洞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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