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田织说话和反应的速度也在变慢,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哥,我、很、累,动不、了、啦……”
然后慢慢把她的小手伸过来,搭在我的掌心里,粗重而急促地喘息,她的手是冰凉冰凉的,她在求助似地用力掐我的手掌。
遭啦、再耽搁下去她会不会被石化?
我又急又怒,难道眼前的困局是冲着田织来的?
你是谁?我不管你特么的是谁,有什么尽管冲我来、她还是个孩子啊!
可惜手环没戴在身边,我根本没有能有效保护她的其他措施或手段。
我又一次感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力,连这样一只更弱小的女鬼妹子都保护不了……
不行,这样坐以待毙真是太憋屈了啊!我决定无论如何得拼一下,即便是鱼死网破也好过就这样绝望无助地等待。
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我只找到一把随身小刀,貌似没有大的用处、但也聊胜于无。
左右寻思之下,我想到一种可能。
也许眼前的窘境是由于我思维方式上的误区导致的、也许是因为术法被克制或限制?
而且我布置了法阵的木棍竟然也在地层下面,那么、也许破局的方向不在空中而在地面,或者地下?
也许这只是我在惶急状态下、病急乱投医式的胡思乱想;但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此路不通呢!
事实已经证明术法的方式行不通,那就试试物理的方法。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就握着小刀在木鸢周围尝试着轻轻挖掘起来。
下面果然是沙土。
小心地用刀尖插进土里再轻轻摇晃,把土块弄松动了再用手帮着刀尖轻撬,我用了一段时间才把木鸢四周的沙土清理开来。
地表的这一层沙土混合了土泥,要板结坚硬些;但再往下面刨就变得松软起来,而且沙粒不粘手,挖掘起来轻松多了。
我干脆把刀收起,将木鸢起出来,然后用双手不停地扒拉。
田织就在旁边,虽然不作声,但我不时能听到她的气息。
我在地上扒出水桶粗细的一片地方,结果又遇到新问题了。
貌似我又白忙活了,因为土坑里的浮土被清理掉之后,我摸到了坚硬的石头。
——这简直要把人气哭!
因为土层之下一般都是生根石,别说只有一把小刀和徒手作工具,就是有把铁锹也没有什么用的。
我颓丧地停下来,打算罢手了,心里真是绝望之极!
不过,因为木棍仍然没有找到,我就再次感应了一下。
结果让我又吃了一惊——
因为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木棍的位置竟然还在石头下面!
呃……难以置信啊!
难道木棍能穿透石块?不可能。
难道木棍在飞坠入土的过程中会自行拐弯?不知道。
我疑惑不解地再次摸了摸石头,继续清除拂拭覆盖在上面的沙土。
结果我就有了意外的发现:
一、这是有人为加工迹象的石块而不是天然的生根石。
二、它的形状规则,上面貌似还有图案纹饰。
我赶紧加快速度顺着石块的表面进行清更,很快搞清楚了情况。
我摸到的这块石板好像是盖板一样的存在、这是斜三角形的,我还在上面摸索到一个圆孔、里面紧紧塞着我刚才失落掉的那截木棍。
这真是太巧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巧的事情了!
刚才木棍先于木鸢飞坠下来,竟然就是从石板上的孔洞穿过去的。
石板下面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我不知道。
但是眼前的境况看起来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我决定冒个险,先把这块石板揭开来再说。
我还就不信了,就算阴蛇或者其他人或非人类怪物想要我的命,也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
下面分明藏着什么秘密,这是肯定的。
至于揭开以后,结果是好是坏,却是未知数。
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阴蛇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那么我就不妨来赌一赌,冒冒险,说不定这正是我破局的机会。
我于是先用刀尖把木棍往下捅了捅,这样好把手指伸进去便于着力。
然后我就抠住石板上的圆孔,开始用力……
第177章 酉蛇金胎(上)
这块斜三角形石板本来是严严实实地嵌在沙土里的,我一只手抠住圆孔、另一只手再掏出小刀来帮忙撬着边,倒也没费多大的劲就把它从土槽里扳了起来。
就连穿过圆孔插在土里的那截木棍也一起拔了出来。
在扳起石板的那一刻我想过各种可能性:
比如揭开了一个盖子,飘出一股黑烟化成一只巨大的妖魔;
或者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口,探出一只爪子或者一条长舌,把我和田织抓捕进去,成为怪物的口中美味;
或者要么就是射出剧毒的驽箭、要么就是瞬间追魂夺命的毒烟之类……
杯具的或者喜剧的,古典的现代的,中式的西式的各种可能我都设想过并作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仍然是我没有料想到的。
石板下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容器或者地窖通道,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或者喜出望外的状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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