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您好!”我老老实实地先问好。
“哎哟,你这娃儿倒真没见过,不怕生、又乖巧,能喝酒,太好了太好了,稀客呀!”
老爷爷这副笑逐颜开情绪立马就感染了我,原本的一丝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我在心里说:太好了!看来老爷挺友善的,应该挺好商量,那么这一趟可能不会白来。
说着话就进了小院,院里有石桌石凳,桌上放着茶壶和杯子,旁边是张躺椅。
我当然不会笨到去躺椅上去放松逍遥,自己去石凳上坐了,不过马上又起身取两只杯子、提壶倒茶。
这下田爷爷更高兴了。
他捋捋胡子问我:“真不错,小娃娃长得也好,是哪家的?”
我赶忙回答说:“姓江。”
“哦,不姓田?那是后来才搬到镇上的了。”
他说的后来自然是指在他过世以后。
我说是的,家父是江庆生,“您这院门我挺眼熟的。”
“江庆生?哈哈,巧了!原来你是做防盗门那家的呀!”
老爷爷更开心了。
我心说:“哦,防盗门……”
墓碑咋就成了防、盗、门了呢?
第18章 冷馒头,人为馅(上)
防盗、防盗……
我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突然猛省过来:难不成小木偶已经着了道,现在田爷爷就是在暗示我不成?
这可难办了!也就是说,我的来意已经被他知晓了。
当然,现在也不好开口问,只好陪着小心和老人家有一句没一句不着边际的闲聊,同时寻找合适的开口机会。
但是老人家的谈兴很浓,因为他的脑子里留存的多半是生前那个时代的记忆,对我来说相当陌生,我根本插不上太多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当听众。
突然发现代沟这种东西,真是无所不在啊——先前在家里听陈伯的唠叨、没想到来到田爷爷的”家“里,又掉沟里了、而且深到没顶,这可如何是好?
我耳朵里听着,脑子里不停地在想着对策;而眼睛同样没闲着,不时到处瞄,打算寻找共同话题。
结果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突然看到躺椅边上倚着根拐杖,被田爷爷的身体挡住了一半,乌黑光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最显眼的是上面似乎雕着一条盘龙,而龙身又是白色的、大概是白龙吧?
“小娃娃,是不是看上我这里的什么东西啦?”田爷爷笑容可掬地问。
我去、这话很有深意啊!
老爷不简单:眼神好、脑子反应快,看来今天恐怕真的要白来了……
心里想着事,但话却这么说:
“呵呵~不是,田爷爷,我是看到您这龙头拐杖的造型挺吸引人的,就多看了两眼;不过您就别送我作礼物了,我暂时还用不上的,嘿嘿……”
“龙头?哦嗬嗬嗬……年轻人什么眼神,这是蛇!”
说着就将拐杖朝我面前一竖,让我自己看、看清楚!
“啊?”
真是蛇杖,不、是蛇骨杖,也不、这蛇骨和拐杖是独立的;准确地说:是一串蛇骨缠在拐杖上!
田爷爷稍稍摇摆一下拐杖,蛇骨也晃动着、有如真蛇起舞,和拐杖轻轻撞击,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很有节奏和韵律感。
听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心里早已经在狂喊:给我吧给我吧,田爷爷您是大好人,这拐杖我用得上啊……
刚才为什么要拒绝?我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啊、真是肠子都悔青!
算了,豁出去了!我于是极度厚颜无耻地开始大拍马屁:
“哇!田爷爷,你这拐杖真别致!这串骨头就是那条会喝酒的蛇留下的吧?
也是,它咬过您,仇恨不小;不过爷爷我跟您说,您把它带在身边,每天看一眼都要勾起仇恨,这不好、气大伤身。
不如把蛇骨交给我处理吧?”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心所在!
田爷爷惊奇地一抬头:“哦,原来你也知道老汉当年的糗事呀,哈哈……”
“嘿嘿嘿,那可不,您老人家的名气可不小呢。”
我感觉自己笑得真是猥琐。
田爷爷一脸的欣慰,甚至有些自得地说:
“嗨,什么名都是虚名……哦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仇恨?
哈哈哈,瞧你这娃娃说的,如果不是与蛇兄有这点关联,现在你们哪里会想得起老汉!
所以说,虽然是虚名,却是仰仗了蛇兄啊!”
一听到蛇兄两个字,我就整个人都不好了:“糟了!”
连兄都叫出来,这感情真不是随便说说的,老人家怎么可能同意我带走它!
任务难度再次增加,这可叫我怎么办?
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但我最终还是不死心,就期期艾艾地对田爷爷说:“呃、也不怕您老人家笑话,其实我这趟来,就是,就是……”
老头儿打断我的话说:“你是想为你那个同伴求情吧?不行。咱们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但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而且还顺东西!那老汉就不能对他客气了,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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