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斗月的角度来看它好像真的挺委屈:主人离开以后就杳无音信,不过自己从此也就安安稳稳地坐上了小诸侯的椅子,成为这个封闭世界里的王者,这样的日子真的挺惬意。
而我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顿时让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想想也正常: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这里的王者了,却又突然跳出来一个太上皇之类的存在,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所以这一开始下意识地只能选择回避,故意躲开不来和我见面,在暗中观察和研究,想要摸清我的来意。
殊不知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后面它之所以愿意出来和我相见,是因为一方面确认了我只是只落难的菜鸟,身上还带着铁香子这种好东西。
而它之所以不把铁香子带出石屋,当然也是在防备参老它们而不得不为之。
它和我的暂时相处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我的留下或者离开都是难题。
让我留下会影响斗月对这个空间的控制;而我能离开的前提却是要先让灯盏熄灭。
显然两个选择都是斗月难以容忍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除掉我这个选项了。
然而斗月是不可能自己出手的,它谋划的办法是激怒石屋外面的非人类,通过它们的暴动来达到目的。
但是我竟然神奇地逃回到石屋里面来。
另外,本来答应合作的参老他们竟然在关键时候阴了它一把。
想想也正常:参老他们是多年精怪,在见识和心机方面至少也不输于斗月,而且在对铁香子的贪心方面同样不亚于斗月,所以才有当面向我告状的举动、而且还显得光明磊落,这就让斗月有苦难言。
而最有趣的却是斗月的自作聪明让我看穿了一切,很快就道破了真相。
不过对于我来说,除了想要离开以外,我对这里的权利争夺是真的没有半点兴趣。
如果可能的话,就是让我用祖屋为代价换取离开这里的通道都行。
所以我就对斗月说,其实我愿意承认、让出它对这个空间的统治权;至于那个劳什子主仆关系,从此作罢吧!
但是斗月说得很明白,如果我真的想要离开,除非他消亡,让这个空间归于黑暗。
这就让我不停地叹息吐槽:不科学,这个空间的设计实在不科学!竟然连关灯再开灯这个简单动作都要以斗月的生命为代价。
看来我得想办法更改一下先辈的设计啊,要不然以后我、或者自己的后代一不小心再陷进来,是不是又要和斗月或者它的继任者来一番烦人的心机斗?
所以我再次重申:石屋外面的事情,不管怎么困难,都由斗月自己去搞定,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干涉。
这倒不是我不顾及参老他们的感受,我的考虑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后面多半还用得着他们,所以我相信斗月不会干傻事。
而我现在要集中精力考虑既能顺利离开、又不损伤到斗月生命的法子,既然是个法阵空间,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但是必要的时候斗月必须无条件配合我;也就是,办法由我想、但是力气活得由它组织空间里的非人类集中力量来做。
“这就是我的诚意,斗月愿意接受吗?”
不知道为什么,斗月犹豫了一下却说:“既然你愿意承认我对这里的权利不加干涉,那我也愿意投桃报李,还是把主仆关系继续维持下去吧;不过前提就是,你真得想出妥当的法子来。”
哈哈,连这么小心小意的算计都直说出来了!那好吧,成交!
第214章 立威
既然两边交心了,斗月也就不再对我藏着掖着,就在石屋里面把那张书页法阵展示给我看。
法阵的手法运用很高超、而机制原理却很简单,我一看就明白了。
简单来说,这个空间的生成,就好像是播放电影。
以那张撕下来的书页为“胶片”主体,灯盏为光源,然后再把画面投射到用法阵构建出来“银幕”上,这就生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世界。
不过从术法的角度来说,这个实现过程却更复杂得多。
在这个过程中,灯盏充当了放映机,而斗月不但是投射出画面世界的光源、而且又是画面世界中的角色之一——乌鸦。
据斗月说,只有在光照持续的条件下这个世界才能存在;如果没有了光,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而这个构成这个画面世界的法阵,又是用画面世界本身来作掩饰的。光照到的地方才有画面,再由画面来掩盖着法阵。
也就是说,法阵的细节,只有在光源关闭以后、画面世界消失才能看得到。
如果我要离开这个世界,就得先找到法阵构建的关键所在;而我现在又是这个画面世界的构成部分。
所以貌似这是一个无解的矛盾: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可以的!但前提就是在自己和这个画面世界一起消失。
斗月同情地看着我说:“所以你明白了吧?即便我和外面的所有存在都同意,以整个世界的消亡为代价换取你的离开,你也还是没办法离开,因为到时候你也会随这个世界一起消亡掉。”
我明白斗月的意思了,现在来看,这真的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到老到死才能解脱?不行的,就算我愿意了,和斗月的关系又怎么处理、它做主人还是我做主人?这同样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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