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窗外月色映照,屋里并不显得太昏暗么;再说我还有手电……
不过我没有把话说出来,说不定宋老另有深意,我的这些观念显出自己太没见识。
但是看着宋老自言自语不停想办法,我还是没忍住,就对宋老说:“没有灯光也没有关系,反正咱们说话不受影响。”
宋老:“不是啊,我要画画!”
呃……宋老这闲意雅致,可真是绝了、瞧这黑灯瞎火的!
不过我猛然想起来,之前他不是说要回来处理金顺的事情么?为什么却回到了他的书房、为什么不理正事反而想要画画呢?
说不定其中有关联。
我就说:“宋老,我的手电还在,凑合一下可以吗?”
“哎呀,我真是老胡涂了,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不过电池还够用吗?”
我哭笑不得,只得回答说,我这是可以反复充电的蓄电池,然后指了指台灯,问宋老有没有插座?即便不够用也可以马上充电。
结果宋老的回答让我差点被呛到:
“没有电,这间屋子是照着家里的书房原样画下来的,法阵里怎么会有电!”
好吧……原来是画的。
这事我除了能贡献一把手电以外,是真的插不上手。
摁亮了手电之后,宋老又表示说,光线太刺眼,他顺手扯过一张极薄的画纸让我把灯头包住。
我照做之后,书房里的光线果然柔和多了。
接下来,我掌灯,宋老则取过一支大号笔、简直像支小号的扫帚,直接在桌上的墨池里蘸饱了颜色,就开始往铺在书桌上的画纸上大开大阖地涂抹。
看他的动作,就和拖地差不多。
嗯、把画纸涂成一黑漆黑,这是要干什么?
想不到画画也是种力气活儿啊……
不过我能说自己太没见识么?
手电的光照落在漆黑的纸面上,越看越像月光。
而我不经意偏头看窗外,竟然伸手不见五指!
再来观察画纸,我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这不是江家村的夜色吗?
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山势、村庄、道路,无不依稀可辨。
最奇特的是我和宋老现在乃是上帝视角,宋老的动作就像是在操作电子地图,眼前的景观可以随心意移动、缩放、推开和拉近距离。
也就是说,宋老手中的笔就和鼠标差不多,可谓指哪看哪,简直太方便了!
不过我注意到,后山那一片区域始终团漆黑。
宋老在实施了一番查找动作之后,终于精确定位,把目标锁定在江家村外的一条道路上。
咦?!这不正是我和宋老刚才走过的那一段路吗!
“地图放大”,我竟然看到月色下有两人并肩而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和宋老夜行的重放,但是等到仔细再看,不是我也不是宋老,而是金顺和一个身穿黑衣的窈窕身影。
视野再度拉近,近到我和宋老就像伏在路边的草丛里偷窥一样。
神奇的术法地图,竟然能像卫星一样搜索、定位和追踪,我的符眼和这个相比,那可真是弱爆了!
不过这已经不是我现在关注的重点。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黑衣女子看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原来是她!”
宋老似乎并不关心她是谁,只是说:“认识这人就好办了。”
当然认识、烧成灰我都认识,这不是好久不见的杨英翠么?或者说,有时也叫田英翠。
只见两人一直沿着我和宋老之前走过的路线一直不停地走,看来杨英翠一定有些手段可以追踪到我和宋老留下的行迹。
我刚一想到这里就被宋老看出来内心的情绪波动,他就不加思索地实话实说:
“你布置的法阵被她利用了。”
呃、脸红……
不出意外地,杨英翠和金顺也在我们折返的位置转身,再度向金顺家的小院潜行回来;越是靠近小院,她俩就越是小心。
不过到了小院外面,杨英翠和金顺再也不敢进去,我看她俩伏在院墙外面大气也不敢出。
不过听了半天的壁脚,她们看起来一无所获,显然已经失去了我和宋老的踪迹,而且也不敢进屋查看。
到了现在,我自然有点明白了。
大概是杨英翠早就来到江家村,而且就住在金顺的家里;这并不奇怪,以她平时的秉性,要搞定色大胆小的金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我估计请宋老到家里吃住是金顺自作主张的决定,而等到他进屋以后肯定被收拾了一顿,所以金顺在宴席上才显得那样蔫、一点也提不起兴致。
站在杨英翠的角度,她并不担心我的到来;所以让她忌讳的自然就是道门大牛宋老了。
所以,接下来金顺突然翻脸赶宋老走人,也就顺理成章了;这是因为杨英翠担心被宋老发现她的形迹。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暗恨: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貌似自打我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和我杠上了,阴魂不散。
到了现在,凡是我出现的地方,她总能嗅到踪迹很快赶到。
问题是,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这么费尽心力地折腾?
当然,从心境上说,我已经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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