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儿又和我商量了一下,要如何来寻找恶鬼所说的东西。
因为根据恶鬼临走时话里的意思,他留下的东西要我“自己找、找不到不要哭”,说明这东西应该不太好找。
既然眼前这地方很小,那么要找的东西应该不会很大才是;要是很显眼的话,还用得着去找吗!
我先在整个石龛内部仔细地打量、摸索了一遍,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仍然一无所获。整个石龛显然经历日久天长,但奇怪的是显得格外的干净,简直比自己在家里的时候用心擦洗过的桌凳还要干净!再一联想到那件令人作呕的肮脏衣服,这真是令人费解!
再看盒子,除了破损的地方,也是一样的干净。
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回头对喵儿说:“我怀疑这那恶鬼在被囚禁的时间里闲来无事,就随时用那件衣服来作抹布搞卫生了。”
我将盒子掂了掂、又轻轻摇了摇,空的。
抱怨归抱怨,可是除了盒子没有查看里面而外,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寻找了。
说话间,我就把手探进盒子里去,小心翼翼地探查起来。
盒子空得不能再空。
但就在我的手伸到盒子最里面角落的时候,一个手指微痛,好象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喵儿见我的表情微变,忙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大概是被一木刺扎到了……”
我一边说,一边伸出另一个指头相助,将刺进手指里的东西拈住,小心地将手收回来。
喵儿忙凑近来观察,我则皱起眉头,抬手细看:“咦,这是什么?”
原来是一枚比针还要小的骨刺!
经过反复仔细端详,喵儿最先认出来了:这不是骨刺,而是鱼刺。
难道这就是恶鬼宣称留下来要送给我的东西?
我又查找了一遍,这回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特别注意了。
这下我真是被恶鬼气笑了。
这分明就是个圈套、或者干脆说是个恶作剧好了!
煞有介事地忙活半天,就是为了用鱼刺扎我一下?果然恶鬼就是恶鬼:思维不同于常人,而且心眼这么小、闲来无事设个小机关扎人当乐子。
想到这里,我便想把这鱼刺往地下一扔了事。
可是喵儿可不这么看,马上制止我:“别扔,黑灯瞎火的,扔到地上要想找回来可就费功夫了。”
我更困惑了。听喵儿的意思,这枚小小的鱼刺还很重要?
喵儿就和我解释说:首先这枚鱼刺不可能来自恶鬼的牢饭口粮。因为恶鬼本身已经是灵魂体一样的存在,用不着进食。
其次,就算他吃过鱼肉,剔出来的鱼刺随便朝地上扔便是,又何必神神秘秘地藏在盒子里面?
听了喵儿这番话,我下意识地接过灯火,往案桌下和地上瞄了几眼,真的再没发现多余的鱼刺或骨头。
我又问喵儿,会不会是因为年代久远,暴露在外面的风化腐朽掉了?
喵儿问他,那脏衣服呢?是不是比骨质物品更容易风化呢?
我抓抓头傻笑起来。
——想不到一进到这里,我的脑子就好像不太灵光了似的;而喵儿毕竟是猫,视力超强情有可言,但她的脑子怎么也变得不可思议的灵活了?
喵儿再指着通道四壁让我细看,只见到处布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纹路符号。
喵儿告诉我:这些符的分布和排列都是按照某种方式和规律来的,作用就是屏蔽和封锁,在通道基础上构造出特定的空间;恶鬼的灵魂体自从被囚禁以后,就在空间内生活,与常人几乎一样。
所以,只要符阵和空间不被打破,其中的一切事物都是永恒不灭的,就连这鱼刺,木盒和那件脏衣服,甚至恶鬼本身,都不例外。
解释到这,喵儿就叹息说:“所以尽管经过了百十数年的关押,恶鬼依然还是秉性未改。”
而恶鬼一旦离开了这空间,更是一刻也无法离开那件脏衣服,——因为那件脏衣服本质上也是由符阵空间构成的。
脏衣服本身是无法移动的。如果没人穿上脏衣服,接受恶鬼的指令,那么恶鬼同样寸步难行。
我明白了:难怪恶鬼要以王心梅爸爸为要胁,诱骗王心梅穿上脏衣服。
也难怪警察叔叔们先前束手无策:刀或弓箭,伤到的只会是王心梅的身体,所以恶鬼才会有恃无恐。
再把关注点转移到鱼刺上来。
外面那只恶鬼挖心思地让我来取鱼刺,那么这枚鱼刺有什么奥妙或秘密呢?
喵儿对我说,他怀疑这鱼刺是取自恶鬼自己的身体。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
宋老不是说,那恶鬼不是灵魂体么?怎么又会有身体、而且这是鱼刺啊!难不成,恶鬼是一条鱼?
喵儿说,差不多。其实恶鬼多半是鱼人;因为他们身上具有某些鱼类特征:比如鱼刺,还能在水下生存象鱼一样呼吸、当然又可以上岸生存。
“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因为喵儿爱吃鱼呀!”
哦、明白了!
喵儿判断,那件脏衣服空间内应该保存有恶鬼生前的一副完整的鱼刺骨架。
恶鬼这次能顺利逃脱,应该就是借助了这副本体骨架之力。当然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就因为遗落了这枚鱼刺,骨架不完整了。对于外面那只鱼人鬼魂来说,这是很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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