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说的透彻,我深以为然!正是因为有此缘故才有了不同的门派和各自的秘术。”
“那在小江看来,两种应用方向,谁优谁劣?”
“这个在下还真不好说。”
“不妨直言。”
“按照我的理解,以器物为侧重点,既可珍视为宝、亦可弃之若弊履,可藏可弃,只看持有人是什么态度;器物既然要为我所用,当然要力图使用起来方便,故而总在不断改进创造、推陈出新、唯快不破。不过人才是最重要的,器物终归还是死的,没有精神!
而以精神为术法侧重点的话,精神积累的过程漫长,加之惯于墨守成规,‘不弃’、‘漫长’而最终导致应用上滞后于实际需要,所以精神方面的术法才在大部分时间里滞后于器物流派。。”
“然而历经岁月,器物多半损坏,终究还是精神不灭。”
“宋老说得很对,这正是我要说的精神不灭的重要特性!着重器物的术法看起来简拙,但因为有精神,而又生生不息。”
宋老笑道:“干嘛非左即右?不偏不倚才是正道啊。”
“比如一个人走道,方向很重要;但并不是说,遇山不可以绕开、逢水不可以迂回,前方是断崖,坚决不回头直走,那不是作死么?
无论选择的方向如何,皆足以令我等中吸取经验教训,适时改进调整,何必闭门造车、抱残守缺?”
宋老于是慨叹道:“小当这样年纪,却已经有这般见识,真是不错!
人生一世,志同道合的最多不过两三人,其实多数时间里都是孤独寂寞!
岁月不饶人,老夫终归是要到幽府去见老友故人的;所以这世界终将还是你们年青人的,善自珍惜、好自为之啊!”
我诚恳地谢过宋老的告诫。
其实宋老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深居简出的,除了偶尔不得不出去做些事情,他最主要的活动就是不停地作画。
貌似石马山的背景色调太过幽暗的,让我时时感到压抑;而现在终于真正找到了快乐,那就是看宋老作画。
虽然展现在纸上的依然只是黑白两种颜色,但是画中世界让我兴趣盎然:
墨色浓淡变化,运笔轻重缓急,鬼物喜怒哀乐,花开花落,树影摇动,远山近水……
我忽然就怦然心动,——如果心中念想可以借这笔、这墨来尽情表达,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些我曾经遥想而不可触摸的,现在却都能以另一种形式呈现在纸张上,让我得以沉浸其中,我很快乐、是真正的快乐。
在画画的时候,宋老的话语不多、脸上的表情也很少变化;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作画、我看,突然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然而心里揣着的正事却总是那么让人头疼,不得不一样一样去和宋老进行商议……
第421章 准备
关于杨家的事情,我信守承诺没有向宋老透露杨怜生不是一个人而是双胞胎的事实;因为杨家一向神神叨叨的,宋老倒也没有多问。
但杨家想要求和、而且打算出走不再呆在巫门、流露出想要投入鬼门的意思,我倒是向宋老来了个兜底一倒而空。
宋老虽然意料到杨家有求和之意,但是对于杨家想要干脆直接地了结纷争、而且想法这么极端,却是着实没有想到。
他显得啼笑皆非。
不过宋老倒也能理解杨怜生的心思,他没有表态要我同意杨家转投鬼门、而是和我的看法一样,宋老也认为应该先合作、后面何去何从再另行考虑,这样一来,给大家一个缓冲期。
看来我和宋老的想法一样,都是从稳妥的角度来作决定。
然后就是田家的动向。
事实上田英杰虽然已经向田爷爷报告了我的想法,也就是把之前的一页翻过去,面对新的未来。
那天的谈话,田爷爷之所以亲自出马,主要还是通过大打感情牌的方式,特别是强调田织和我的义兄妹关系,极尽安抚之能事,目的就是为了消除我和他们之间的芥蒂。
当然了,许诺给我的好处也是不少。
因为田家现在和沙柳镇明面上的世俗力量打得火热;巫门内部占到了上风、甚至就连过去一直隐伏的仇家也开始浮出水面为田家助力。
田爷爷的意思是,我想要转行造酒,他最有发言权,这是好事,田家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为此他还向我承诺了很多方面,还分别一二三四五的向我作了交待。
当然,他的话里话外,还是对老爸老妈的去向不明表示关注,可见他还是不放心;而我当时也故意装胡涂,坚决不予表态。
现在当着宋老的面,我也对他有一说一;另外,我同样也就老爸老妈的事情向宋老请教,请他为我解除疑惑。
因为我私下里细想了一遍,如果老爸老妈的魂体下落真的线索的话,恐怕就只有宋老一个人掌握最全面了。
可宋老却说:“你曾祖父江恨已经了结一切,所以这个问题不会再追究了、你也不必再纠结;或许过很长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了,你就会知道,顺其自然吧。”
呃……看来宋老的确知道内情,只是不便让我知晓;也罢,听宋老的意思,老爸老妈应该不会再被打扰或者追责,应该能过上安生日子,那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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