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无人机开始返航了。幸好,我是坐在椅子上的,要不然的话,就直接瘫倒在阳台上了。遥控器连带上面的iPad,从手中滑落到地板上,我却没有心思去捡起来。
无人机发出嗡嗡的声音,从雾气中飞出,平稳地降落到阳台的地面上。我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在上下眼睑刚接触的瞬间,那个长着木马头的男孩凶猛地扑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赶紧睁开眼。
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夜晚的风吹散了眼前的雾气,渐渐地,对面的D栋公寓也出现在视野里。
毕竟是凌晨两点多了,虽然现代的都市人睡得晚,但整栋公寓还亮着灯的房间也不多。
我从下往上数着楼层,15楼的位置,面向这边的10个窗户,全部都是黑漆漆的。包括刚才那个红色木马男孩的房间——没数错的话,应该是从左到右的第4个——也一样熄了灯。
我回想着刚才无人机拍到的一切,那个木马的质感,小男孩皮肤在昏黄灯光下的光泽,都历历在目,那么真实,绝对不是我的幻觉!刚才无人机的摄像头,也把所有的画面都记录下来,变成了储存在内存里的影片。如果我不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可以重温一下刚才的视频。
不过,我现在不相信自己的,反而是有没有重温一下视频的勇气。实在是惊悚得让人浑身不舒服,心脏难受得要停摆。人的脖子上怎么可能长着木马的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恐惧感稍稍退散的瞬间,强烈的好奇心又涌了上来。对面公寓15楼发生的这一幕,还有背后导演整出戏的神秘邻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摸摸自己的太阳穴,今天晚上,似乎注定又要失眠了。
幸好,我还有半瓶麦卡伦1949。
第12章 去看看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我下意识地去拿那个备用手机,却发现它黑着屏,沉默得像一块古砖。原来是平时用的那个iPhone 6 Plus在响。我接起来的时候,却是工厂里的厂长打电话给我。他说供应商要给原料提价,问我是要找别的供应商,还是从原来这家买。我问了提价的幅度,然后让他自己决定就好。
放下电话,我嘿嘿一笑。这小子估计是跟供应商商量好,提价之后再拿回扣。我心知肚明,不过不愿意揭穿,水至清则无鱼,让他拿点好处,才会尽心尽力地帮我打理工厂。不然的话,他总会从其他地方找到漏洞,来挣自己想挣的钱,这样一来,产品的质量就有可能出现问题。这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几年前意外获得馈赠,得到了这家工厂之后,我并没有在上面花太多心思。设备跟工人是原来就有的,那个因为我而得救的大老板,为了报答我,每个月都会给我稳定的订单,而且利润非常不错。因为销路不成问题,我就请了个职业经理人来帮我打理工厂,搞定有关部门,负责好生产就行。平时,一个月里我也去不了厂里两三次。
叔对管理工厂这种沉闷的日常工作毫无兴趣。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工厂,才让叔得到了财务自由,继而得到了人身自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经历新奇、刺激、好玩的事情。
至于我得到这个工厂的过程,还有厂子里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怪事,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等叔有空了再讲给你们听。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昨天晚上对面公寓15楼发生的事情。
我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喝了两大杯水,准备到卫生间里去洗漱。好酒就是好酒,连着喝醉了两晚,现在也没有难受的感觉。刷完了牙,我下意识地去拿洗手盆旁边的拐杖,却摸了个空。再往外一看,发现拐杖正好端端地靠在茶几上。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没有用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我若有所思地摸着头,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这样看来,我得到实地去探访一下了。
之前说过,作为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叔是不愿意以一个行动不便者的形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的。所以,从雪山回来近一个月,我都待在公寓里,吃饭基本靠外卖,娱乐基本靠撸游戏和煲美剧。
昨晚看到那红色木马男孩之后,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到对面公寓去实地看看。但是,想到自己是个行动不便者,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如果现在可以不靠拐杖走路的话……我试着走了几步,感受了一下,一瘸一拐的样子很不雅。这样也不行,没能达到我出门见人的形象要求。
对了,我可以让一个人陪我过去,他在我前面挡着,我稍微搭着他右边肩膀,借一下力。这样走起来的话,应该能基本掩盖我右腿的不便。再配合我的演技,群众应该只会觉得,是两个关系特别好的哥们儿,搭着肩膀在走路。
嗯,就这么办。找谁好呢?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本来水哥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他身高跟叔差不多,又那么胖,能很好地起到一个掩体的作用。可惜,他回北京去了。而且,最近水哥也不怎么接我电话,说是在闭关锻炼身体,要瘦回以前的英俊容貌。我对此表示极大的怀疑。
那么,还有谁呢?
我摸着下巴,眼前蹦出何小天那个瘦瘦高高的样子。
对了,何小天。他长得很高,但是驼背,我搭着他的肩膀问题不大。而且,话说回来,我之所以会遇到目前这种惊险莫测的状况,也是因为何小天告诉了我深网。当然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告诉我深网这个东西,在叔这种推卸责任技能满级的人身上,可以不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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