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想清楚该怎么办之前,还是先不跟他说了。
水哥看我站在那里发愣,目光越过我肩膀,看着我背后关起来的卫生间的门:“里面有人?”
我这才想起,那第二个小明还在卫生间里,仓促答道:“嗯有人,是小明,小明,她来借卫生间的。”
水哥一下子就炸了:“我说你怎么鬼鬼祟祟站在卫生间门口,被我喊一声还吓得跳了起来,原来是准备偷窥还是干嘛?鬼啊,不是我说你,小明这一路是我的人了,你就算对她有什么想法,也等到回去深圳再说啊。”
我看他完全理解岔了,赶紧摆手道:“我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品味有那么低吗?”
水哥更生气了:“什么意思!就你品位高,你倒是把小希搞定啊。”
这个时候,解释只能越抹越黑,我对小明没兴趣,这个水哥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正在气头上,等下气消了就好了。
这么想着,我对他双手合十拜了一下:“哥您别生气,都是误会,我到楼下去坐坐,这房间留给你们恩爱。”
然后我澡也顾不上洗了,拿起外套,一边往身上穿,一边就出了门。
客栈楼下隔壁,有一间水泥建的新的平房,屋顶是一片宽敞平坦的水泥地,这会儿有人摆了个烧烤炉,还有几张桌子,坐了几个游客在那里喝酒吹水。
我下楼出了客栈,又从楼梯走上那个平房屋顶,找了张板凳坐下。其实肚子倒是不饿,不过点了瓶大理产的风花雪月啤酒,还有一根玉米、几串烤羊肉,打算吃些东西来压压惊。
我开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脑海里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事。那个穿越的小风还好,毕竟是在大白天,而且是隔了几小时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叔这么细心又好奇,换了别人,或许根本没发现,更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刚才发生的连续两个小明在门口出现,然后又进了厕所的状况,造成的冲击力就太大了。叔的心理素质算好的,稍微承受能力差一点,或许脑子直接短路了。
“时空错乱”,这个答案可以完美解释今天发生的两个事件。而且,虽然叔见多识广,但这也是叔这辈子遇到的最酷的事情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虽然两次小明脸上的表情都很焦急,马上忍不住要拉裤子里的那种;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第二次她站在门口的时候,脸色红润了些,呼吸似乎也更急促了。
我呷了一口啤酒,回头看去,从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我那个房间厕所的窗口。刚才还亮着的灯光,就在这时灭掉了,估计是小明用完厕所,到房间里跟水哥调情去了。
我皱眉打量,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卫生间窗口下面,好像是有一堆什么东西,柴垛什么的。就算是小明一个女孩子,如果她从窗口上跳下来,再快速绕回客栈,从楼梯爬上去再到我的房门,在理论上讲,是可以在三分钟内完成的。
而且,她打开的水龙头,刚好可以掩盖她做这些动作的声音。
现在想来,她打开水龙头,不排除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而且,叔突然回想起一个问题。
在问有没有第二次遇见小风的时候,水哥很肯定地说没有,小希估计是没印象了,但是小明,两次都很坚定地说看见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就是:小风跟小明是一伙的,他们所作的一切,是要叔相信在这个鬼地方,发生了“时空错乱”这种狗血的剧情。
再加上,就像我刚才推测过的那样,小风跟小明的行为,从理论上都是可以实施的。
既然叔从感情上不愿意承认“时空错乱”的发生,那么,现在这个假设可以取而代之,而且完全能成立。但是,唯一的致命伤在于:对于他们的动机,我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他们两个串通起来,假装不认识,然后那么拼命地上蹿下跳,就是为了一件事——让叔相信发生了时空错乱。
这对他们有一毛钱的好处啊?那么卖力地搞,会有人给钱他们么?
完全无法理解。
突然间,隔壁那张桌子,有人的手机铃声响起。那人不无惊喜地说:“你们看移动的信号就是好,到这里都有信号。喂,对我在雨崩……”
我突然想起,我们四人在飞来寺打麻将时,小明接起的那个电话。
她讲的是日语。没错,小明一直在一个大型日资企业上班。
然后水哥告诫她,在雨崩村里千万不要讲日语。
而同样讲日语的,就我所知,还有别人。
一个是小希要找的那个死而复生的任青平,她说,任青平的日语很好,靠到了日语水平一级。
还有就是,二十几年前死在卡瓦格博上的那个中日联合登山队,里面的日本人,讲的肯定也是日语。
我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这里面,难道会有什么联系?
“在干嘛呢?”
谁无声无息地坐到了我旁边,把我吓了一跳。叔今天的受惊次数,应该用完了一整年的份额吧?如果被吓到会怀孕的话,今天受惊的量,估计可以生个三胞胎了。
叔刚才的胡乱推测,就这样被粗暴地打断了,回头一看,却是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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