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害怕也得上,毕竟小希跟水胖子都在手术台上躺着,等下就要被取走器官,死翘翘了。
我转头再看梁sir,他正盯着帐篷侧边,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的什么。
这家伙自称是国际刑警,之前演得一手好卧底,徒手挣开了绳子的那一手也很棒,但是一个人要对付对方十几个人——是的,我已经把自己自动忽略——真的大丈夫吗?
我不禁忐忑地问:“梁sir,你的计划……”
毫无任何症状,他突然抬起手,对着帐篷砰、砰、砰开了三枪。
近距离的枪响差点把我吓尿,我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嚷:“卧槽!你干嘛!”
梁sir对着帐篷里面,喊了一句日语,我大概能听出“国际刑警”这个英语单词的日本发音,估计他说的是“里面的人别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之类的老套台词。
在人数远远少于对方的情况下,这样兵不厌诈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就这样乱放三枪,这真的足够吓住里面的人?
要死要死!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按照叔多年来看警匪片的经验,里面的人肯定会向着帐篷外一顿扫射。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原地扑倒在地上,脸深深埋进积雪里,差点喘不过气。这样的姿势虽然不太优雅,体验也非常糟糕,但可以有效减少面积,降低被子弹射中的风险…
“鬼叔,你在干嘛?”
梁sir弯下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侧过脸来,紧张地喊:“卧倒!你不要命了吗!”
我心想,这下要坏了,梁sir被射成马蜂窝之后,我一个人要怎么面对那么多禽兽?
要不等下还是跟他们谈判吧,该取的器官就取走,起码留小希跟水哥一命。没了子宫大不了就不能生孩子了,我也愿意娶了小希,当丁克也不错;水哥也别把整个脑子取走,弄掉貔貅就行,那水哥没了海马体会变成《初恋50次》里的女主角一样,每天醒来都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没关系,叔虽然不是大富豪,养这样一个废人一辈子的能力还是有的……
梁sir却轻松地笑了:“这个,鬼叔你不用担心。刚才我们趴着看帐篷里的时候,我已经把持枪的三个人的位置看清了。他们三个人没有动,但其他人是规律地走动的,有可能会挡住那三个人。我刚才在计算其他人走动的频率,还有预判第一个人被射中后另外两个人的反应……”
我听得目瞪口呆。
梁sir干脆蹲了下来:“总之,从现在的情况看,刚才那三枪,已经解除了他们的战斗力。我刚才还警告他们,外面有50多个警察把他们包围了,看来也把他们吓住了。”
他说的听起来像是武侠小说,我打心眼里不相信,但是,帐篷里确实没有动静。
梁sir笑着打量了我一下:“鬼叔,你扑倒的姿势挺标准的。”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嘲讽的意味,叔这个人情商比较低,最受不了人激,再加上帐篷里该打枪的话也早打了,于是,我半信半疑地爬了起来。
梁sir举起手里的枪,示意我也跟他一样,然后带着我向帐篷入口走去:“走,我们去救你的朋友。”
走到帐篷入口,梁sir交代我:“他们手上应该没枪了,但是站在手术台旁边的人,可能会拿着手术刀威胁我们。你用枪指着他们,别说话,都交给我。”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
梁sir伸出手指,三、二、一,然后掀开了帐篷的门帘。
帐篷里的情况,展现在我们眼前。
如果说之前我对他所说的还半信半疑,那么现在,我是完全服了。
帐篷里的人们,无论是施害者还是受害者,都穿着红色的制服,一切医疗设备也是红色的,那种诡异的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帐篷的三个角落,躺着三个男人,血从他们的手臂或肩膀流出,分别有人正在给他们包扎。这时候,都回过头来看着我们。
小希跟水哥躺在并排的两张手术创伤,水哥的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双手双脚被带子固定在手术台上,抬起头喊了一句:“卧槽,你们真的来了!”
小希却似乎在昏迷状态,双眼闭着,脸上竟然还挂着淡淡的笑,像是正在做一个甜蜜的梦。
水哥身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中等身材,虽然戴着口罩,但我感觉他就是之前各种装死的小野君。女人正在把水哥肩膀按下去,她声音颤抖地说:“水哥,别动,求你了。”
这个穿着红色手术服的女人,正是作为内奸打入我们内部,为了完成任务,还不惜陪了水哥几晚的小明。
小野用一把红色的手术刀,架在水哥脖子上,对着小明低声说了句什么。
小明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继续她的翻译工作:“小野君说,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让外面的人也一样,不然的话……他的速度足够把水哥……”
我心里一阵怒火,之前装神弄鬼地骗我也就不说了,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虎作伥,毕竟水哥跟她一夜夫妻,现在却完全不讲情分,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么想着,我抬起手中的枪,指着小明:“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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