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宏宇的话让辣头儿和另外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三人互相递了个眼神,辣头儿接过枪,看了眼树林外的方向:“行。那也别在这儿,往里走走。”说完,他转身往树林深处走去。关宏宇跟了上去,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尾随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关宏宇左后方的人突然上前勒住关宏宇的脖子,另外一人从腰上掏出把三棱刮刀,向关宏宇后腰恶狠狠地捅了过去。关宏宇身子一矮,单膝跪地,一手伸进脖颈处扒住勒着自己的那条胳膊,左手向后拽住那人的头发,一个背跨把他摔了出去,右后方那人的三棱刮刀收势不及,扎在了自己同伙的屁股上。
关宏宇随即起身,拿三棱刮刀的伸手又朝关宏宇脸上捅,关宏宇立肘架开他持刀的那条胳膊,然后上步钻进他怀里,右手飞快地在他喉结上打了一拳,这人撒手扔刀,后仰倒地。关宏宇转过身,辣头儿正惊慌失措地从枪上退下弹匣,想往里压子弹。
关宏宇几步上前,到辣头儿面前却停住了,脸上挂着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辣头儿手直哆嗦,半天没把子弹压进去,一颗子弹还掉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辣头儿干脆停了下来,放弃抵抗,把手里的枪和身上的包全扔到地上,自己也跪下来,举起双手,陪着笑脸道:“兄弟有话好说。东西你拿走,算我赔不是。”
关宏宇盯着他冷笑一声,捡起手枪和子弹,塞进随身的包里,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走出小树林,打了一部车,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拨号显示的名字是崔虎。
铃响了两声,有人接起了电话,声音显得尤其兴奋:“你居然还活着!怎么才联系我啊!”
崔虎是个胖子,信息搜集爱好者,窝在市郊一座小仓库里,是早年关宏宇跑货时候认识的。
关宏宇一路摸了过来,警觉地左顾右盼,来到仓库的卷帘门前。屋檐下有个监控器正追随他的移动而移动,关宏宇刚到门口想要抬手敲门,卷帘门已经徐徐打开。卷帘门自动打开了不到一米的高度,关宏宇弓身钻了进去。刚一进去,身后卷帘门便自动关上了。
仓库不大,只有三四十平米的样子,里面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弓、刀、模型。仓库里充斥着各种电子设备运行的声音。在一堆显示器和仪器背后一张大脸探了出来。
崔虎仔细端详关宏宇,好一会儿才开口:“这些日子你丫死哪儿去了?通缉令上说你杀了人?真的假的?”
“我会杀人?”关宏宇冲他一摊手,“你信?”
崔虎捶了他一拳:“那你不早点儿来找我!这段时间你在哪儿蹲着啊?”
关宏宇熟门熟路地走向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扔给他,然后又取出一罐,随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把瓶盖一别,撬开,灌下一口啤酒。随后笑了:“管那么多干吗,反正现在不来你这儿了吗?”
崔虎打开啤酒也灌了一口,一脸兴奋:“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要是想出境,我可以帮你弄套手续。”
关宏宇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抬眼坚定地看着崔虎:“谁说我要跑了?”
崔虎疑惑地看着他:“那……你要是打算自首……找我干啥呢?”
关宏宇沉声道:“我要拿到案卷,证实自己的清白!”
崔虎喝了口啤酒,颇为惊讶地吹了声口哨。
关宏宇问:“像我这种被公安部通缉的人,案卷资料在公安部的网络上会不会有备案?”
崔虎正喝着啤酒,差点被呛到:“开什么玩笑!你以为公安部的防火墙是随便能攻破的吗?你知道全世界每天有多少黑客围着国家安全保密的资料库转悠么?想黑进去,没门儿!”
关宏宇听完,似乎有些失望,想了想,忽然问:“那……监控装置呢?”
他光出了一张嘴,崔虎十分敬业地鼓捣了好几个小时。偏偏这出嘴的还不老实,一刻不停在他身后转来转去,隔三差五就要凑上来问上一句“好了没”。
崔虎忍不住了,回头瞪他:“你当这是脑残电影是不是?敲个回车键就看见白宫的厕所了?现在的交通监控系统,防火墙至少都是六十四位加密的,涉及到安防监控甚至可能是一百二十八位加密。这还不算解码前的电子授权、身份认证……”
关宏宇不大相信:“不是说现在的黑客随便敲几下键盘,都能让提款机往外喷钞票么?”
“哎呦喂祖宗啊。”崔虎简直哭笑不得,“那哥们早挂了,你期望我也挂一挂是不是?”
说完,他向椅子后面一靠,看着屏幕上一个正在运算的电子解码窗口,慢慢地说:“这设计防火墙的吧,可不是怂人。而且这种公安部门的哪怕仅仅是外围的防火墙,想黑进管理界面几乎是不可能的。”
关宏宇:“那就发个木马病毒,黑了他们。”
崔虎露出了面对外行的痛苦,强撑着打死他的冲动试图解释清楚:“管理界面的操作终端根本就不通外网。我想往那边发张苍老师的照片都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黑进管理界面,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渗透进后台。我现在倒是大概搞清楚了交通监控加密算法,但是身份认证这部分还得单独找台交管局的远程终端黑一组出来。保险起见,挑个偏点儿的地儿吧,廊平分局或者方山交通支队一类的。”这胖子不甚灵活的手指在几台电脑界面上来回切换,长丰刑侦支队附近的监控视频陆续在电脑界面上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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