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深夜到访,身上杀气腾腾的,这是嫌我这个剃头匠技术不行,想要找我算账?”张剪子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
小五说道:“张剪子,你倒是挺机灵,是个高手哪。”
张剪子说道:“高手不敢当,也就会剃个头而已,我这是把你们家孩子的头发剃豁了,还是擦着皮戳掉了肉,给个明白话,好让我死个明白。”
小五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想要杀杨浩和豆丁,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剪子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没想过杀那两个小子,当年为了躲避仇家逃到了牛家村,十年来没和任何人吵过架,更是跟那两小子没半点瓜葛,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常先生说道:“你暴露自己拥有道气的时候,豆丁和杨浩的死劫就相应出现了,即便你不是要杀他们,这件事情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剪子穿着件汗衫从房里走出来,他说道:“道门世界的争斗我真的已经厌倦,不知要怎样二位才会相信张某的话。”
“躺下就好了!”小五低吼一声,脚下微动,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张剪子的面前,一拳打在张剪子的胸口上。
张剪子双臂微张,身体向后轻仰,胸膛挺动,小五便被震飞出去,踉跄数十步。小五疑惑地看了一眼常先生,常先生哼了一声说道:“还说你别无目的,偷学我清凉观的核心道术,杀你不冤枉。”
常先生五指张开,张剪子身后铺子上的瓦片颤动,紧接着全部飘起来,袭向张剪子。
张剪子一边闪躲一边后退道:“我施展的根本就不是道术,和清凉观虽然有渊源,但是事关重大我不能说。”
“你不需要说。”常先生说着,猛然拂袖,地上掀起砂石,连同瓦块,袭杀张剪子。
张剪子双拳紧握,任瓦砾砂石袭在身上也不闪躲,他的体表覆盖着一层罡气,罡气震裂,瓦片轰飞,化成齑粉。
张剪子在烟尘中走出,他说道:“我已经说过,没有加害任何人的意思,至于豆丁和杨浩的死劫我定然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
“你交代在这里就可以了!”小五抱着一棵干枯的粗树猛地横扫向张剪子。
张剪子眼神微怒,他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一只手接住粗树,手上猛然发力,粗树被震得四分五裂。
木屑灰尘之中小五向后退去,张剪子见小五身旁的常先生不知所踪,暗道糟糕,等他听到身后有动静的时候,只觉得脖子后方一阵刺痛,一根银针就扎在了他的后颈上。
人体后颈有个穴位链接颈椎,若是被银针刺中,会造成血液停滞,动作迟缓,无法动弹。常先生是道门中人,对于穴道无比精通。
张剪子叹了口气说道:“道门世界的纷争无论躲到哪里都存在,果然是应了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你若不是想要害我们,我们怎么会针对你?”小五说道。
常先生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躲在牛家村的目的是什么?”
张剪子说道:“我不想提及过去,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吧,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看到小周天罗盘一时手痒动了道气,竟然还能被懂得占卜天机的人察觉到,十几年了,那些人还没有放弃对我的追杀,我也已经逃得累了。”
张剪子说完闭上眼睛,地上的一截木屑飞到小五的手中,他猛然戳向张剪子的心脏。
“不要!”
这时候我不知为何动了恻隐之心,虽然我和豆丁都没有正式入道门,看不出自己的死劫,但是仅凭一个卦象就杀死张剪子,我内里挣扎一番还是决定制止。
“浩子?”小五看着我从墙后出来,疑惑问道。
我说道:“我觉得张剪子不是这样的人,我和他无冤无仇,小豆丁也如此相信他,小豆丁的伙伴二贵刚死,若是再死个张剪子,他定然伤心。”
常先生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出现之后你们的死劫相应出现,这让我如何放心让他活下去?”
小五说道:“是啊浩子,道门纷争动辄生死,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你体内的东西人人都想要得到,小周天罗盘又是道家圣物,道门的人看见不可能不心动,而他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留下他这个祸患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还请常先生放过张剪子一次,若是他真有不轨,再杀他不迟。”
常先生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小五也摇了摇头随着常先生离开了。
我虽然不是个多好的人,但是非善恶分得清楚,当初无论是杀黄仨儿还是在安城的酒吧杀郝斌那些人,都是他们惹我在先,而且他们欺人太甚,不考虑他人死活。
可张剪子不同,他也许隐居再此别有目的,但是我没从他的身上感到任何恶意,而且他有事没事都叫豆丁上他那吃饭,看得出来是真心疼豆丁,豆丁年纪尚小,身上又没道门法宝,张剪子就算是看出我体内有生死簿想要夺走,也断然不会伤害豆丁才是。
“多亏了杨浩老弟我才得以活命。”张剪子说道。
我说道:“张大哥不必客气,常先生和小五实际上都挺好的,只是他们心急护我和豆丁,所以才会对张大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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