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惊,下意识和李元昌对望了一眼,李元昌也是惊诧不已。
“看你的意思,打算引见的定非冥藏,而是另有其人吧?”李承乾问。
侯君集大笑:“跟殿下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没错,此人并非冥藏,而是东晋大名鼎鼎的宰相谢安之后人——谢绍宗!”
“这个谢绍宗也是天刑盟的人?”
“没错,当年谢安、谢万兄弟,在兰亭会上成立的分舵,名为羲唐,谢绍宗便是如今羲唐舵的舵主!”
“既是世家大族之后,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李承乾略加沉吟,“那便依你,尽快带他来见一见,是否可用之人,等见了面再说。”
“请殿下相信老夫的眼光,老夫与此人打交道已有多年,一直相交甚契,只是不知道他还有这层隐秘身份。这个谢绍宗虽是江湖之人,但满腹经纶、足智多谋,此次老夫为了完成殿下所托,便出言试探,想让他引见一些江湖朋友,他这才自曝身份。殿下想想,能与老夫相交多年却始终深藏不露者,可是等闲之人?”
李承乾笑笑不语。
李元昌插言道:“侯尚书,请恕我直言,是不是等闲之人,得由殿下说了算,能不能与此人共谋大业,还是得由殿下来决断,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你说对吗?”
侯君集撇了撇嘴:“当然。老夫不过是替殿下着急,想着尽快把刀磨利,先发制人,早定大业而已!”
“尚书一片赤诚,我岂能不知?”李承乾淡淡笑道,“我心里其实也急,何况我最近得到消息,魏王也已经在磨刀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行差踏错。所以,要选何人来用,必须慎之又慎,容不得半点差池。”
侯君集闻言,顿时有些惊诧:“魏王已经先下手了?”
“是啊侯尚书,”李元昌道,“所以你刚才说先发制人,其实也已经说晚了。”
侯君集越发惊讶,想着什么:“殿下,您安插在魏王那边的内线,到底是何人,消息可靠吗?”
李承乾摸了摸鼻子,却不说话。
李元昌抢着道:“侯尚书,你这个问题不该问吧?”
“为何不能问?”侯君集有些不悦,“老夫已经把身家性命都交付殿下了,难道殿下还要防着老夫吗?”说着便看向李承乾,李承乾却不动声色。
“侯尚书,你这话就不好听了,什么叫防着你呢?殿下做事,自有他的安排,岂能事事都公开来说?”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无话可说了。”侯君集拉下脸来,霍然起身,似乎要走的样子。
李承乾眉头一皱,不得不笑道:“侯尚书少安毋躁,咱们既然要在一起做大事,我怎么会瞒着你呢?其实,我早就安排好了,就算你不提,今晚本来也是要让他与你见面的。”
侯君集转怒为喜,拱了拱手:“殿下如此气度,才是真正做大事之人!不像某些人,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令人大倒胃口!”说着瞟了李元昌一眼。
李元昌急了:“哎我说侯尚书,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李承乾凌厉地瞪了李元昌一眼。李元昌无奈,只好悻悻闭嘴,强行把一肚子火压了下去。李承乾又对侯君集笑了笑,然后扭头朝着后面的屏风道:“二郎,出来吧,跟侯尚书打个招呼。”
侯君集大为好奇,不知这“二郎”到底是什么人。
片刻,从屏风后慢慢走出一个面目俊朗、神色略显倨傲的华服青年。
侯君集顿时睁大了眼睛:“杜二郎?!”
李承乾安插在魏王身边的内线,正是杜如晦之子:杜荷。
魏王府春暖阁中,李泰面如死灰,坐在榻上发愣。
苏锦瑟和杨秉均交换了一下眼色。杨秉均会意,当即开口打破沉默:“殿下,杨某虽然来得有些仓促,但毕竟为官多年,还是懂得一些往来之道的,所以今日,杨某并非两手空空,而是给殿下准备了一份礼物。”
李泰连眼皮都不抬,根本不理他。
苏锦瑟见状,笑了笑,走到李泰身边,挨着他坐下,伸手要去揽他的胳膊。李泰把手一缩,往一旁挪了挪,仿佛在躲避瘟疫。苏锦瑟又是一笑:“殿下,您一个堂堂亲王,难不成真被他杨秉均给吓着了?”
李泰冷哼一声:“他算什么东西!本王能被他吓着?”
杨秉均闻言,脸色也不由沉了下来。
“既然不是,殿下又何必这样呢?奴家看您生气,心里比您还难受!”苏锦瑟说着,再次伸手挽住了李泰的胳膊。李泰动了动,却没有再躲开。
“本王是在纳闷,怎么认识了你们之后,羊肉没吃到,就先惹了一身臊呢?”苏锦瑟咯咯笑着:“杨秉均今天就是给您送肉来的,可您偏不听他说,奴家又有什么办法?”
李泰听出了弦外之音:“什么肉?”
“那您得问他了。”
李泰这才把脸转向杨秉均:“说吧,你给本王带来了什么礼物?”
杨秉均矜持一笑:“殿下可能不知道,其实杨某一个月前便来到了京城,闲来无事,就帮殿下做了件事情。”
“帮我做事情?”李泰一头雾水,“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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