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我们在路边的沃尔玛停下来,买了一个亲子鉴定工具,里面有三根棉签,一个样本信封,以及怎样从脸颊内侧刮掉皮肤细胞的说明书。莱拉把工具装进她的钱包。我们决定直截了当。我们会去丹家,问问他1980年在世的所有男性亲属的情况,然后请他让我们擦拭他的脸。如果这行不通,我们会实施B计划——跟着他直到他吐出他的口香糖或者类似的东西。
“你准备好了吗?”我问道。
“让我们去见丹·洛克伍德。”她说着,把车停在车道。
我们把车停在了那栋房子前面,一起走上前面的人行道,摁了门铃。一个中年妇女应了门。她的脸由于抽烟而过早地苍老,烟味像手套拍打着我们。她穿着一套青绿色的运动服和一双蓝色的拖鞋,头发像一团烧过的银丝。
“我们能跟丹·洛克伍德谈谈吗?”我问。
“他出城了。”她说,她的声音低沉,仿佛她需要清清嗓子,“我是他的妻子。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用,”我说,“我们真的需要跟洛克伍德先生谈谈。我们可以再来——”
“有关他的老爸?”她说。我们已经开始从门边转身,但是停了下来。
“你指的是道格拉斯·洛克伍德?”我说,尽量显得正式。
“没错,他的老爸,失踪的那个。”她说。
“事实上,”莱拉说,“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我们希望跟洛克伍德先生谈谈这件事。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应该马上到家了,”她说,“他在从明尼苏达回来的路上。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进来等。”她转过身走回去,指向一个棕色的乙烯沙发。“请坐。”
咖啡桌上的一个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有几个是万宝路的,但更多的是维珍妮牌女士香烟。“看来你喜欢万宝路。”我说。
“那些是丹的,”她说,“我抽维珍妮。”莱拉和我交换了一个眼色。哪怕洛克伍德太太离开房间一秒钟,我们就能轻易获得我们的DNA样本。
“你说洛克伍德先生在明尼苏达?”我说。
“你们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不像警察。”她说。
“嗯……我们不是警察,”莱拉说,“我们来自另一个机构。”
“你是说像社会服务这种?”洛克伍德太太问。
“丹去明尼苏达找他父亲吗?”我问道。
“是的,”她说,“他听说他父亲失踪后就去了那里。大风暴那天他离开的。”
我看着莱拉,为洛克伍德太太的话感到困惑,“丹是在风暴之前还是之后去的明尼苏达?”
“星期五,就在风暴来袭之前。他被大雪困在那里了。几个小时前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在回家的路上。”
我在脑中做计算。道格拉斯·洛克伍德在星期五绑架了我。那天晚上风暴增强,我藏在猎人的小屋。我星期六度过了暴风雪,星期天步行去了农场。据明尼苏达警方的说法,道格拉斯·洛克伍德星期天才失踪。
“这么说在他出门前他告诉你他父亲失踪了?”我说。
“不是的,”她说,“他星期五接到一个电话……哦,那是什么时候?下午晚些时候——我记不清了。他躁动不安,说他必须去老爸家一趟。他是这么说的,然后他就出门了。”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道格拉斯·洛克伍德失踪了?”莱拉问。
“星期天我接到了一个警察的电话。他想跟丹谈谈。我告诉他丹不在家。于是他问我是谁,最近有没有见过丹的老爸。我跟他说没有。”
“那个警察叫鲁珀特吗?”我问道。
“我不清楚,”她说,“可能是。接着他那个讨厌的继母打来了电话。”她说着,噘起嘴。
“继母?丹妮尔·哈根?”我问道。
“没错。她好多年没跟丹说过话了。估计就算他要渴死了,她也不会对他吐唾沫。她星期天打电话给他找事。”
“她说了什么?”我说。
“实际上我没跟她说话,”她说,“我以为又是那个警察,因此我把电话转到了答录机。”
“她说了什么?”莱拉问道。
“哦,我想想……她这么说的……DJ,我是丹妮尔·哈根。我只想告诉你警察今天来这里找你那个狗屁父亲。我告诉他们我但愿他死了。我但愿——”
“等等,”我说,打断了她,“我认为你搞错了。你是说她打电话来告诉你DJ失踪了?”
“DJ没有失踪。他的老爸失踪了。道格拉斯失踪了。”
“可是……可是……”我结结巴巴地说。
莱拉从我结巴的地方继续说。“但是,道格拉斯是DJ。”她说,“道格拉斯·约瑟夫。他的首字母是DJ。”
“不,丹是DJ。”洛克伍德太太看着我们,似乎我们试图让她颠倒黑白。
“丹的中间名是威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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