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建勋突发奇想,一指马大山和楼采桑两个人,建议说道:“干脆咱们一块提审他们两个算了,就让他们互相检举揭发!狗咬狗一嘴毛,这招供还不像竹筒倒豆子那样容易?”
马二有些不悦地说道:“建勋,这样不合规矩!”
戴晓天笑了笑,对辛建勋说道:“还是一个一个来吧!”接着又对马二说道:“马二爷,楼氏那边你先审一审,这两侧的厢房,咱们一人一边,先各审各的,最后我再审一下楼采桑,让她招供画押!”
马二此时有满肚子的话想问楼氏,但有些话当着别人却问不出口。戴晓天之所以让他先审,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和楼氏把话说明白。马二对戴晓天很是感激。虽然案子破了,但马二却并没有感到高兴,这最终的结果,甚至比他被人冤枉还要难受。
“马二,你不是要审我吗?那咱们就快点开始吧。快一点开始,也能快点结束,省得我在这个世上受罪!”楼氏装作满不在乎的对马二说道。
马二痛苦的摇了摇头,随即带着楼氏到另一侧的厢房去了。
马大山气愤地对戴晓天说道:“你让马二单独审讯楼采桑这个贱人,他一会儿还不放跑了他?看你一副精明的样子,怎么却这么笨!”
辛建勋也有些担心地说道:“戴探长,要不要派人跟过去看看?”
戴晓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马二爷的为人我很了解,他是不会这样做的。而且事到如今,即使放了楼采桑,她也跑不了!”
辛建勋点头笑道:“还是戴探长了解马二爷!”接着又说道:“戴探长就好像如来佛,再狡猾的罪犯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戴晓天呵呵一笑,说道:“别拍马屁了,我这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马大山则愤愤不平地说道:“狗屁!徇私枉法……”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却又怕得罪戴晓天。刚才那一顿又是尿、又是血,让他心有余悸。
戴晓天脸色一板,严厉的对马大山说道:“马大山,咱们换个房间,审讯正式开始,事到如今,我希望你不要在有所隐瞒,否则,后果你自己清楚!”
辛建勋大声喝道:“快走!”说完,押着马大山来到另一个房间,摆好桌子凳子,戴晓天亲自进行审问。辛建勋招来纸笔,开始记录口供。
戴晓天威严地说道:“马大山,现在一五一十把你作案的整个经过,详详细细的复述一遍,记住,最好不要有什么遗漏!”
经历刚才的种种,马大山此时也不想替楼采桑隐瞒,他开始一五一十交待起来。
原来那天马大山和马兴祖对赌,一时输昏了头,在马兴祖的怂恿之下,竟然把自己的老婆楼采桑当成赌注压在赌桌上,本来想一把翻本,但没想到竟然又输了。马大山虽然混蛋,但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他回家之后,绝口不提此事。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第二天,楼氏便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顿时大怒,并对马大山彻底绝望。她回到家之后,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找到在屋里睡觉的马大山,只想一刀劈了他做个了断。
马大山那时的心情,怎么能睡得着?楼氏一推门,他就立刻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老婆手中拎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马大山就知道输掉老婆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
楼氏二话不说,举刀就砍。马大山拉过被子护住自己,推开楼氏慌忙逃了出去。楼氏举刀从后面紧追不放,马大山逃出家门。这一幕当时被很多上溪村的村民看到。大家都知道马兴祖把自己老婆的事情,加上平时他为人又极差,所以都看笑话,没有人上前劝阻。
马大山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楼氏追了一段,连气带累就停了下来。马大山逃离村子之后,只觉得天地之大,再也没有容身之所。本来他想逃到别处暂且容身,但可惜身上却连一文钱都没有。前去找那几个相好的女人,却都被拒之门外,这一下马大山真的成了众叛亲离、走投无路。
无奈之下,马大山只好决定先下山再说。走到半路,他正好碰到梁升。梁升的打扮焕然一新,手中还拎着很多名贵的礼物。
马大山心道:“这个穷长工怎么好像发了大财的样子?”他心中一动,决定套一套梁升的话。
梁升是个老实人,平时根本不会撒谎。马大山假装亲热,然后又装可怜,没过多久就把梁升意外发了横财的事情弄的清清楚楚。得知眼前的人腰缠万贯,又是无亲无友的外乡人,马大山立刻起了歹念。
他本来想找个地方把梁升灌醉,但又怕被别人看见,情急之下,他沉梁升不注意,用一块石头把梁升打晕。
辛建勋一边听一边记录,听到这里,他伸出大拇指对戴晓天说道:“戴探长,您真是料事如神!”
戴晓天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我但愿还是不要这样的料事如神的好!”然后对马大山问道:“你继续说吧!”马大山又开始讲述自己作案的经过。
他把梁升打晕之后,本想带着钱财一走了之。但想到老婆儿子,心中顿时感觉不舍。后山有一个山洞,位置特别隐蔽,马大山曾经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里面偷情。
马大山见路上行人稀少,天色又已经渐渐晚了,把梁升背在身上,费了好大的劲儿把梁升背到那个隐蔽的山洞。这时,他虽然谋了钱财,但还没有想到害命。将包袱撕成条状,又招来几根山藤,把梁升绑好之后,马大山带着那些抢来的银票,趁着夜色潜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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