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异闻录_桐木【2部完结】(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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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嗓子仍然干涩如刀割:“萍姐到图书馆了。”

  月饼显然没有想到,反问道:“你说的是萍姐?”

  “她……她说……”我结结巴巴组织着词语,“我的那台诺基亚,是她放进大佛耳洞的。”

  月饼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你说什么?”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吼道:“你丫松手!萍姐说让咱们立刻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月饼怔了片刻,脸色忽青忽白,猛地松手抢过手机回拨过去。

  “奉先!”

  “南……哦……月爷,那个姐姐来了之后指名道姓找你们,我寻思着你们认识就打了电话,没耽误事儿吧?刚才南爷打回电话,姐姐说了几句就走了。她说只要你回来,就知道她在哪里。月爷,你那边怎么样了,顺利……”

  月饼挂断电话,因为萍姐的突然出现方寸大乱,板着脸紧抿嘴唇,瞳孔忽大忽小。

  我又何尝不是?

  “老韩!拜托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带着人首蛇身俑回古城!”月饼越来越激动,“我们坐飞机回去,车子停在飞机场,钥匙我塞在左后轮里面,麻烦你帮着把车开回去。事情太急来不及解释,回去见面再说!”

  十二

  我坐在副驾驶,车外景物呼啸而过:“月饼,开慢点。”

  月饼指关节青白,紧握方向盘:“查查最后一班航班!”

  “23:30,有票,我已经订了。”

  “南瓜,你有什么想法?我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能有什么想法?反正我相信你。”

  月饼扬了扬眉毛,忽然问道:“胡晓飞的母亲,你想到是谁了么?”

  “历史上那么有名气的女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我看着窗外东越市的夜景,忽明忽暗的星光,璀璨的霓虹,三三两两都市夜归人。

  以及,我和月饼倒映在车窗上,最熟悉又陌生的脸。

  在我心里,还有个最大的疑问——

  讲故事的两个老人,到底是谁?

  东越异闻:“抱榕月影”,月圆之夜,情侣站在合抱榕两侧,事先不商量,如果心有灵犀许下同一个愿望,会看到两人身影慢慢靠近,相拥融合,甚是有趣。

  “慈母拥子”,三坊七巷的郎官坊某处影壁,月牙夜零时整,用闪光灯拍摄,照片进行曝光处理,能看到老母亲给儿子喂药的残影。据说在北宋年间,郎官坊胡家儿子失踪多日,母亲日夜泣血祈祷,胡家儿子奄奄一息躺在门前。母亲悉心照料,终得康复,母子搬离郎官坊再无踪迹,留下了这道残影。

  “蛇图腾”,东越人以蛇为先祖。在相当长时期内,蛇图腾一直存在于东越后裔中,东越疍民直至清末仍自称蛇种,并不讳言。东越人在宫庙中画塑蛇的形象,定时祭祀。行船时在船首上放一条蛇,名叫“木龙”,祈求蛇保佑行船平安,若见蛇离船而去,则为不祥之兆。清代,东越疍民妇女,发髻上多插着昂首状蛇形银簪,其寓意亦为不忘始祖。)

  (第一部 完)

  第一章 异途行者

  一、脸色苍白,四颗犬牙的男子,慎嫁!

  二、容貌艳丽,颧骨高耸的女子,慎娶!

  一

  东越飞回古城三个多小时,我们出了机场已经是凌晨三点。古城咸阳机场距离市区40多公里,这个点儿机场大巴没几辆。月饼直接拦了出租车说了目的地,是古城西南角的老城墙。

  我忍不住问道:“萍姐怎么会在那儿?”

  月饼皱眉看着窗外:“有一种用飞蛾磨粉做成的‘应蛊’,降在两人身上,其中一人遇到生命危险,对方能感应到在什么地方。使用蛊术的人有许多蛊族秘密,如果死在外地,别有用心的人会通过尸体研究出破解蛊术的方法。下这种蛊,是为了让另一人方便收尸,保住秘密。”

  这三四天就没有歇着,我脑子有些迟钝,没琢磨明白月饼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反而想到在日本,月野说过伊贺忍者家族有一个独特的流派——“暗之忍者”,专门负责回收在外战死忍者的尸体销毁,确保本流派的秘密不泄露,至于使用的方式,着实血腥变态,“应蛊”也差不多这个意思。难怪前几年有专家发表“日本许多风俗习惯与广西十万大山某些少数民族惊人相似”的声明,进一步证实日本人源自中国。

  抽了两口烟,脑子稍微兴奋,我才缓过劲:“月饼!你能感应到萍姐,也就是说……”

  月饼铁青着脸:“闭嘴!”

  “会不会感应错了?”

  月饼吼了一句:“怎么可能!”

  我上来火气:“谁知道应蛊使用期限多少年?你很希望萍姐死么?”

  月饼狠狠抽了口烟:“萍姐不会无缘无故来古城!”

  司机师傅听见我们俩吵得厉害,透过反光镜偷瞄。我也不好再争论,心里越来越烦躁,索性闷着气不再搭理月饼,闭目养神。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月饼从背包里摸出几根桃木钉,在腰带上别了一排,“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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