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枢大喊,不过辛谠摇头。
“不、他们只打算烧了这个牢房!瞧、他们已经准备了水!他们打算用这招把我们逼出去!”
继续留在原地只会被烧死,可是莽撞地跑出去又可能被火矢射中。大伙儿焦急地看着彼此。
“难道没有别条路可以离开这里吗?”
李绩心急地问,其实他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这时李延枢突然跳起,双手和力拍击。他想起了圆仁手记工员的内容。
“墙壁上应该有小洞,就算没有,也软得可以挖个洞来。”
听他这么一说,李绩和辛谠赶紧跑到墙边巡视一番。经过仔细搜寻,还是毫无所狱。这时候,有一名被囚禁的人虚弱地移动了下身子,在他的背后果然发现一个可以让小童子通过的洞。原来是囚人故意把它隐藏起来。
“谢谢你,我们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辛谠向那个人点头致谢之后,便将徐珍往洞里推。
不一会儿,站在牢房外的三名卫兵,冷不防地被从角落飞出的石头击中要害而不支倒地。李绩和辛谠从浓烟之中逃出后,拿着手上的武器,像割草般把蜂拥而来的士兵一个个撂倒。
“大人,山里发现火光啦!”
王式一面听取报告,一面看着黑暗中摇晃的红色火焰。虽然他们和火场之间隔着一座山谷,但应该不到五里的距离。
“好,我们就朝着火光的方向全速前进,要尽量争取时间!二十郎他们可能快撑不下去了!”
“既然要在夜间赶路,是否要拿着火炬呢?大人?”
“当然,而且要越多越好!”
在漆黑在夜晚拿着火炬,势必会引起绞缬城的注意,不过这正是王式所要的。他希望借由这种方式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以便减轻李绩他们所面临的危险。
回纥兵很快地点燃上百支的火炬,在月光之下排成一道光亮的队伍。王式在二十名骑兵的护卫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其余的人也紧随在后,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进。
王式答应过回纥兵,要委托他们重要的任务。并且给予丰厚的酬劳。对于这群流落异乡,过着贫穷生活的回纥人来说:这样的承诺无疑是对他们存在的一种肯定,也能让他们重拾游牧民族的骄傲和自信。
“我们愿意追随王大人出生入死。”
他们激动地流着眼泪说,在“通鉴记事本末”中记载,这些回纥兵在围捕戴隆的时候,把戴隆散落的金银珠宝全部交给王式,没有侵占一分一毫。王式当然也对他们完全地信任。王式和回纥人之间所建立的这种信赖关系,一直到死都不曾改变。
“我会好好犒赏你们的,大家要小心!”
当翻译官将王式的话传达给回纥人时,他们都兴奋地举起手上的抢和剑,高声欢呼。
火炬的亮光和回纥兵的呼声,在寂静的夜里倒到绞缬城的望楼。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哨兵见情况有异,赶紧敲响望楼上的铜锣。刺耳的铜锣声立即传遍城内每个角落,让早已一片混乱的情势更加恶化。乱阵中,辛谠利落地舞弄樟棍,将挡在前方的敌人一一扫平。经过一阵厮杀后,一行人总算来到城堡的大门。辛谠回头看后面的伙伴说:
“好,把门打开!”
其实在他下达指示之前,李延枢和徐珍早已先一步打开门扉。大门发出倾轧的声音后敞开,就在大门前面早就有手持火炬的队伍在等待。
“啊,是王大人耶!”
徐珍兴奋地跑出去,挥舞着双手大叫,他的声音引起了马儿的惊吓。王式举起单手,向后面的回纥部队做出前进的指示。
“王大人,要熄掉火炬吗?”
“不需要。”
王式严肃而明快地回答。
“我们必须尽早把这个地方夷为平地,以免百年之后,又有妖孽以这里为根据地再度危害世人,所以我们绝不能有宋襄之仁。”
回纥人气势如虹地高呼回应,然后兵分多路朝城内各地飞奔而去。一见到守着暗红色衣服的士兵,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砍杀,游牧民族的剽悍本性仿佛又苏醒了。
Ⅴ
李绩和绿云两人来到城内的大殿。大殿位于地下室,偌大的空间里面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法这倒是有好几百支的火炬。由于火炬是以人脂作为燃料,所以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李绩和绿云的脚边倒卧着五、六名士兵,绞缬城城主就坐在他们正前方一张用人骨拼凑而成的玉座上。他身上没有穿戴任何的铠甲,只是披着用绞缬巾织成的龙袍,细瘦见骨的手掌搭在扶手的头盖骨上,旁边还放着一支白色的长枪。
“你们以为,你们之所以能到这里,是凭你们自己的实力吗?”
城主蠕动着嘴说。
“是寡人故意这么安排的。日子实在是太枯燥啦,所以每隔几十年来一场战斗,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你们完全操控在寡人的股掌之中,至于你们的下场,当然就是变成城堡里的装饰。”
“随你怎么说吧。”
李绩冷冷地说。
“不管你再怎么狡辩,试图把自己的罪行正当化,都动摇不了我们!你们杀死无辜的百姓,取他们的鲜血染布,甚至连婴儿都不放过,这种罪行简直是天理难容。滚回地狱去吧!那里才是你们这些人魔应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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