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家小宝,我也是提前寻好了时机,潜在他家中,等那看护他的老妈子一走开,我便现身将他引至柴房内。在柴房内,我给他吃了一颗有毒的糖,那李家小宝顷刻毙命,接下来我命一只白猫啃咬了他的尸体,然后让它趴在小宝的尸体上假寐,专等那老板娘发现……”
听及此,沈青风打断了白色侏儒的话,道:“我还是有几个疑问,请你回答:一,在你杀小木匠和李家小宝时,他们为什么不会大声呼救?二,你为什么要选择他们两个下手,据我了解,那小木匠平日老实本分,而那李家小宝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三,你为什么偏偏选白□□狗来作案?”
白色侏儒隐去眼中的杀气,淡淡道:“沈青风,看来你还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呐。”
“那小木匠不会喊,是因为他一走至坑边,我便将一包麻药掷出去击中他的嘴巴,让他唇舌麻木无法喊叫出来;而那李家小宝……”白色侏儒神色一黯,似乎心有不忍,“小宝之所以不喊,是因为他不但不怕我,反而信任我喜欢我,把我当成可以同他玩耍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沈青风不禁怒火中烧,厉声道。
“先说那小木匠吧,你们都以为他平日老实本分,其实他每到一处做工,总喜欢偷摸些值钱的玩意——请他做工的那家小妇人,丢了一些首饰却不敢声张,怕她婆婆责难,只好忍气吞声。那小木匠看那小妇人软弱可欺,竟干脆偷走了小妇人丈夫留给她的传家宝——一只上好的玉如意,而小木匠借宿的那个镇外朋友家就是他藏匿钱财的地方!小木匠走后不久,那刁蛮的婆婆发现传家宝被偷,竟将小妇人打个半死,然后强迫自己刚刚到家的儿子休掉了小妇人。那小妇人本是外地人,回乡后不久便悬梁自尽了!”
“再说那李家小宝,他的确没做什么坏事,但他一出生便是个错误——他根本不是兴隆客栈老板李易的儿子,而是那个老板娘与手下一个年轻伙计偷情而产下的孽种!为了继续与小伙计鬼混,那老板娘竟想买通杀手趁李易去外地办事而杀死他,但她没想到小宝会死,所以买凶一事不了了之,而那李易也稀里糊涂地捡了条性命。”
“至于为什么每件案子都与‘白色’相关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白化病人,我要让青石镇的人们对白色产生恐惧后,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我要让他们痛恨我、惧怕我,即使我死了,也要在他们的心里永远地留下阴影!嘿嘿……”白色侏儒发出得意的笑声。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阻挠你开棺验尸寻找线索,反而使你凭借你的胆大心细、身手不凡而这么快地查到了我——既然这一天来临了,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让那条大蛇咬死我,对你不是更好吗,再无人来查你了!”
“我说过,我跑了一辈子躲了一辈子,已经够了,我需要有一个人把我带到青石镇伏法,让那里的人们知道我的存在——而你,正是最佳人选,另外,虽然我非善类,但却敬佩你这样的正直青年,所以,你不能死去。”
“沈青风,把我带到青石镇官府吧!”白色侏儒站起身,平静地说道。
沈青风终于长处了一口气,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绳索,缚住了白色侏儒惨白干枯的两只小手,道:“走吧!”
这时,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鬼怪山褪去了黑夜的暗衣,露出了它的苍翠和葱郁,与此同时,空气清幽鸟啼声脆……沈青风宽慰地想到:鬼怪山终于可以叫回原来的名字了,青石山。
回到青石镇官府,经审讯,白色侏儒对两件血案供认不讳,官府最终作出判决:因两件血案手段残忍,影响恶劣,判白色侏儒为斩立决!
消息一经传出,青石镇的男女老少无不拍手称快,笼罩在人们心中多日的“白色”阴影终于因白色侏儒的落网而消失殆尽。人们在谩骂、诅咒白色侏儒的同时,也对破获两起血案的青年捕快沈青风交口称赞,敬佩有加。
沈青风并没有在一片赞扬声中飘飘然,相反他却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也许,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如此简单,而事情更不会就此了结……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沈青风百思不得其解。
行刑的这一天到了。
青石镇几乎万人空巷,人们都要亲眼看一看那个让人又恨又怕的白色侏儒。从青石镇官府到青石镇西南方向的死刑场,一路上,缚在特制的小囚笼中的白色侏儒,被人们投以碎石子、烂菜叶和臭鸡蛋——青石镇的人们以这种方式表达着对白色侏儒的鄙视、愤恨。
而白色侏儒对这一切却仿佛并不在意,他的目光茫然神情平静,嘴边似乎还挂着一丝欣慰的笑。
当白色侏儒跪在行刑台上的时候,未等监斩官发令,他突然对着前方拥挤的人群高声喊道:“青石镇的人们,你们听好了,我白色侏儒杀人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你们痛恨我、记住我,还是因为我要为我的主人服务——我的主人是你们青石镇最美丽的姑娘,她必须要依靠吸食年少之人的鲜血来保持她的美丽,她才是人世间最罪恶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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