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的传闻所有的证据都印证了一个问题——那个青石镇最美的姑娘白家小姐白莹莹真的是一条啖人血肉的白蛇精!
白老爷死了,白家的仆人也走的走,逃的逃,只留下空荡荡的一个白府,住着一个不知是人是妖的貌美女子。
繁星满天,夜色撩人,静寂的空气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暗香。
河水潺潺,轻轻流淌,似在盈盈唱着情歌又似在幽幽泣着孤寂。
一白衣佳人,临河而坐,素手纤纤,用一只玲珑碧绿的玉梳在梳理她那柔美顺滑的发丝。有星星跌进她晶亮的眸子,熠熠闪光,这光亦带动了夜色的清幽迷人,最终绽放成她唇边那一抹淡然的微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你看了很久,还是出来吧!”白衣女子朱唇微启,轻道。
“白小姐,我……”一青年从河边的密林中走出,虽神情局促,却掩不住他青衣的倜傥和俊秀的风姿。
“你,不怕我是妖吗?”白莹莹飘然而起,美目流转,来至青年面前。
“……我不相信你是妖,那些肯定都是讹传!”青年面色涨红,神情激动,“即使你是妖,我也喜欢你!”
白莹莹神情微微一震,夜色中这个青年的话,拨动了她那温柔而善感的少女心弦。
“你,真的不怕吗?”她颤着声问道。
青年试探地牵住了白莹莹柔若无骨的手,轻声道:“是的,我不怕——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美丽善良的白家小姐!”
无尽的夜色下,有两行清泪在白莹莹的面颊上悄悄滑落。
“好吧,你若真的喜欢我,三日后我嫁给你,整个白府便是我的嫁妆!”
一丝喜色现于青年的眉梢,他不由得握紧了白莹莹的手,“这……是真的吗?”
“嗯”白莹莹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洞房就设在白府,我的房间,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青年爽声答应。
“家父刚刚过世,我就嫁给了你,又恐别人说些什么了……”白莹莹螓首低垂,泪光点点,无限娇柔。
那青年似看痴了白莹莹的美,竟不知如何应答。
白莹莹轻轻地偎进了那青年的怀中,闭上了眼,发出一声黯然而悠长的叹息。
翌日,有消息传出:青石镇富商张家的三公子张云轩,将要迎娶白府的千金白莹莹——若无那些骇人的听闻,这倒也是一段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好姻缘。
“那张家三公子不怕娶的是一个蛇精吗?”
“难道那张家三公子有什么降妖之术?”
青石镇人们的议论和猜测自然也传到了沈青风的耳朵里。初听这些话,沈青风不以为然,男要娶女要嫁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当沈青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衙门内思量近来青石镇发生的所有事情时,他的脑海中竟突然有了一个异常清晰的脉络:两件血案,白色侏儒,吸血恶魔,白老爷之死,以及种种可怕的传闻,其实终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使青石镇的人们惧怕白府千金白莹莹!
一个美貌纤弱的女子,平日里安分守己不与人争,本应是人们欣赏、喜爱的对象,缘何要让人们恨她怕她?如果她真若传闻所说是条蛇精,倒也罢了,但若她是正常女子……
沈青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要去找一个对本案至关重要的人——青石镇人称“百事知”的刘媒婆。
说起这个刘媒婆,是个好事之人,青石镇家家户户的大事小情,她几乎全都知道——其实,她这样好事也不为别的,只想在给别人保媒拉纤的时候,做到心中有底,比如,哪家姑娘该寻人家了,哪家小伙该讨媳妇了,哪家的千金和哪家的公子门当户对了……正因为如此,人送绰号“百事知”,当然,她也是青石镇首屈一指的媒婆。
来到刘媒婆家,未等沈青风开口,刘媒婆便打趣道:“哎呀,是不是我们的沈捕头看上了哪家姑娘,来请老身出马了?”
沈青风脸色一红,假装未听见刘媒婆的打趣,正色道:“刘婆婆,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说吧,沈捕头能来,是瞧得上我——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媒婆倒也爽快。
“那白家小姐白莹莹……”
“那白莹莹啊,咳,不是老身我说她,”沈青风的话未说完,刘媒婆便打断了他的话,喋喋不休起来,“前几年,便有不少镇里镇外的公子少爷们托我向白家提亲,可那白莹莹自持模样标致、家境富有,心气儿极高,竟一个也没瞧上眼,故而回绝了所有人的提亲——这可好,从那白色侏儒自杀于人前到现在,传闻不断,怪事连连,人们都信她是什么蛇精,谁还敢上门提亲?”
沈青风微微皱了皱眉,道:“那张家三公子张云轩在此之前去白府提过亲吗?”
“话又说回来,那张家三公子张云轩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暂不说那白莹莹是人是妖,单说这张云轩,以前没少托我去白家提亲,虽说他是庶出吧,但也是识文断字、仪表堂堂的一个好小伙,可那白莹莹就是不答应——现在可好,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白莹莹还不是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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