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本来料想爱女流落江湖,必定憔悴苦楚,哪知一见之下,却娇艳犹胜往昔,再细瞧,竟然已成了小妇人。辛辛苦苦养十多年的女儿,转眼钻到陌生男人怀里,还是未婚先爱,你让黄药师怎么对杨典心生好感?黄药师冷哼一声,当面点评杨典:“内功不弱,可瞧他手腕肩臂,哪点像常年练武的高手?他帮忙,哼,他怎么帮忙。”
黄蓉急了:“典哥哥是诸葛孔明再生,本就不靠武功冠绝天下,他动动嘴皮,重阳宫的牛鼻子就得乖乖交出武功秘籍。”
黄药师:“逼全真教封山的是大鲁军队,与他何关?”
黄蓉:“怎的无关,当日领队逮捕丘处机的就是典哥哥,我当时也在。”
6乘风领着6冠英叩拜黄药师,他情绪激动听不到这些杂音,但不清楚父亲师承的6冠英却竖起耳朵倾听黄药师父女谈话内容。听到黄蓉说杨典率队踏平全真教,6冠英悚然望向杨典,心说难怪一帮外地豪杰围攻太湖群寨,原来小师叔当真为鲁国朝廷效力,而且说不定还是大官儿。6冠英酷爱火枪因之仰慕鲁国朝廷的六扇门及龙组编制,若非老父两腿伤残,他早就想一瞧北方武林今貌,是以对杨典官身并无反感情绪。黄药师则看淡官身不官身,只一心刁难女婿:“你为鲁国朝廷效力?”
杨典:“对。”
黄药师:“你来太湖是为了搜集大宋情报?”
杨典连忙撇清:“没有。我列职龙组,只负责弹压恃强凌弱的邪教帮派,军战情报另有相关部门负责收集分析。”
黄药师:“几品的官儿?”
杨典:“三品。”
黄药师:“好大的官儿,知府才四品。你在龙组什么职位?”
杨典:“副组长。”
黄药师:“正组长是谁?”
杨典:“皇帝。”
黄药师怔了怔:“你直接效命鲁国天子?”
杨典:“对。”
黄药师:“经常见?”
杨典:“不经常,有大事儿才见。”
黄药师突然骂了起来:“大宋皇帝是王八蛋,大鲁皇帝也是王八蛋,都是自私自利的狗屁。”
杨典隐名埋姓行走民间,遇到怨骂或褒奖皇帝的声音不知多少,早已经听的麻木。觉得国家政策不合己心就骂奸臣祸国,觉得国家政策前景光明就盛夸皇帝圣明,这些骂这些夸其实都指向皇帝权力宝座,谁坐上去都一样。黄药师再臭骂鲁国皇帝,杨典也只当他骂另一人,没办法,如果因之生气,那么杨典别想有一日笑脸。身为统治阶层集权代表,杨典还能缺人骂?想开点罢。黄药师骂了两句却见杨典毫无反应,不禁有些惊奇:“你这做臣子的,不辩解两句?”
杨典自嘲说:“没事儿,我也经常骂他。做不好事么,活该被骂。”
黄药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我这乡野匹夫骂皇帝也就罢了,毕竟他管不着我,可你做臣子的,竟然也敢骂皇帝,那可真世间少有。冲这一点,你做我黄药师女婿倒也未尝不可。诚如你所说,我骂大鲁皇帝是因为他做错了,做错了事就该挨骂,当然能骂醒他,才算真好。我骂鲁国皇帝,一是他竟然无视西北边患,率先同室操戈攻伐大宋,党项宵小如若趁机内侵,岂不坏了大好山河。观乎隋唐之兴,鲁国先灭党项再南征,才是正途。”
杨典辩解一句:“岳翁有所不知,鲁国已然宣战党项。”
黄药师:“嗯?”
杨典详细解释说:“红衣军所用火炮火枪严重依赖后勤,攻伐凉州难度远远过一统中原,所以鲁国对党项态度才是积极防御。大军此番南征,党项宵小的确如岳翁所料试图调兵内侵,西北方面军队却将计就计布下包围网全歼党项十五万步骑,甚至红衣军先锋此刻已然攻入兴庆府。”
黄药师:“鲁国已灭党项,我怎不知?”
杨典:“我龙组有特别消息通道,所以知道的早些,但最多两月时间,西北捷报就能传遍江南。”
黄药师赧然遮面:“鲁国皇帝横扫九州果非无因,这般以我之长击敌之短,才是真正读通兵书精髓,亏我还小觑天下豪杰。”
杨典知趣捧了黄药师一句:“岳翁猜到党项内侵,也算英雄所见略同。”
黄药师摇头自谦一阵,又问说:“那铁路之事,又有甚隐情?”
杨典不厌其烦科普说:“铁路道没甚隐情,只是江南百姓想差了。所谓铁路,不是用钢铁代替泥土铺路,而是枕木铁轨承载蒸汽火车。蒸汽火车日夜运转,百万斤货物也能一日千里度转运各地,是一项非常关键的交通科技。铁路铺到两浙,桃花岛去洛阳可缩减到两日,是利民利国的大好事。”
黄药师懵然:“还有这奇物?”
黄蓉连忙证实:“典哥哥说的都是真的,我在洛阳亲眼见到火车试行,那火车整体都是钢铁,黑烟滚滚哄哄乱叫,和怪兽一样可怖,不过铁轨上跑起来却真不吃不喝不叫累。爹爹有空儿去洛阳转转,就晓得铁路怎么回事了。”
黄药师摇头:“算了。”
黄药师向来自负,今儿连输两阵不禁有点恼羞成怒,将话题转回自信心较强的武艺:“闲话等会儿再说,我且试试你的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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