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唯的印象中,季如芳告诉她,钟楼的地下室在钟楼北面的下方,钟楼这一块在广场建起来之前,本来是一座大型的粮仓,后来柳城的人口开始增加,粮仓太小,只好再重新选择一块大的地方,这地方也就废弃了,过了几年,这里又被改建成广场,不过地下仓库却保留了下来。
季如芳在设计钟楼的时候,也没有动这地下仓库,而是变为钟楼的地下室,据她所说,下面的面积很大。
其实苏唯心中更倾向他们要找的答案就在地下室,一级一级台阶的往下,明亮度越来越低,黑暗越来越浓。
等他们快要到底的时候,就闻到空气中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儿。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人靠在墙壁上,手上还拿着一杯红酒,目光灼灼的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唇角微勾,心情愉悦,就好像狩猎许久的猎人,终于等到猎物时的狂欢。
苏唯和萧礼两人牵着手走下最后一级阶梯,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黑暗的前方,没有开口,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男人将手里的酒杯扔在地上,玻璃杯和地面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还有红酒四溢的滴落声,才打破这一份平衡。
黑暗中,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只是空气中传来低低的抽气声,苏唯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萧礼感觉到她的异常,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你终于还是找到这里了。”苏唯和萧礼的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苏擎如果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苏唯睁大眼睛,直视着前方的黑暗,动了动嘴唇:“他被你抓了?”现在她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年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她只关心他的安危。
黑暗之中,那人笑了笑,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苏唯。”
苏唯挣脱萧礼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你是谁?”
“我……呵,我是谁重要吗?”那人轻笑一声。
苏唯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双脚动作轻巧的向前又走了几步,“至少我可以知道我到底怎么得罪了你。”
那人没有回答她,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正准备往后退,但还是晚了。
苏唯一把抓过他的手,皮肤很粗糙,似乎布满疤痕……是烧伤的,她还想查看更多,但被那人挣开了。
男人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感觉与她的距离处在安全的范围,才又开口,“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吧,苏擎当年会失踪,和那些死去的人脱不了关系的。”
苏唯的眼睛,在黑暗之中能见度并不算太高,只看着前方,他大概的方向,一句话不说。
萧礼在苏唯挣脱他的手之后,就一直留意着黑暗之中的情况,感觉到那人后退了几步,才又走到苏唯身边,握住那双有些冰凉的小手。
男人皱着眉,继续说道:“苏擎早就该死了,不过因为有些东西还放不下,所以才会苟延残喘,到如今,该是给他一个解脱的时候了。”
萧礼握着苏唯的手,看着黑暗中的空气开口,“无论事情的真相怎样,你都没有资格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那人大笑一声,话里满是讥讽,“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
苏唯有些晕眩,却故作坚强,强忍下那股不适,“苏擎是我哥,我不会让他有事。”
那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是吗?”
“是。”苏唯想都没想,点头道。
“好啊。”那人往他们面前走近几步,一手抓住苏唯的胳膊,往前一带,“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在黑暗之中找到他,当然也会有潜在的危险,你怕了吗?”
苏唯知道只要他一用力,她的手就极有可能会废掉,不过她本来在意的事就少,面无表情的开口,“我苏唯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好,我想苏擎听到这个答案一定会很高兴的。”男人笑着说,然后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萧礼,“说实在的,我并不想看到你。”
萧礼不介意他说的话,现在他只担心苏唯的安危,他冷声道:“放开她!”
“放开她?放了她接下来的游戏要怎么玩呢?”那人嘴角亲着笑意,眼神中带着莫名的色彩,“这个游戏现在才刚开始呢,没有她,就不好玩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苏唯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真实的接触到,才知道他说的游戏。
那人将她往前带出好长一段距离,似乎不在刚刚那片区域,而是进入到另一个空间,才松开她,苏唯一时不稳,跌坐在地上,黑暗中,一种不想的感觉慢慢袭上她的心头,浓浓的血腥还有一种不知什么的声响,黑暗,难以适应的位置,带着危险的触角。
紧接着,不远处想起一道淡淡的光芒,光芒的中间有一副画像,隔得距离太远,苏唯看得并不真切,只觉得那副画似乎还没有完成。
她缓缓起身,揉了揉被那人捏疼的手腕,抬头见,才意识到自己所处在什么样的空间里,地面上满是流淌着的鲜红色血液,她刚刚跌坐在地上,裙角和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
这时,她才有机会打量这里的环境,除了随处可见的血液,不远处还有几具人的模型,栩栩如生,就好像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一般,但他们的神情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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