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丁育才指着他的右边说道,森林里的树木变得更深了,丁育才举起手指出方向,我们关掉引擎,搜索队散开找一个老拖拉机的轮胎,一个啤酒盖子都可以引起金属探测器的反应,但是在这里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罗文辉说“丁育才,你记得坟墓是在树下或是在哪里吗,周围是有什么标志的?”这个问题似乎是合理的,丁育才回答说“我认为当时是在一个空地上,但九年了早就杂草重生了。”
“好”罗文辉说着然后继续跺脚踩着杂草,似乎完美的线索都只差一步之遥,半小时后丁育才说“不在这里,让我们继续前进。”
江山蹲在车的后面与罗文辉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人说话,因为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虽然他们心里有一千中想法。
江山走了几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很难再往前走,他翻身爬起来看到一个拖拉机轮胎的遗骸,几乎埋在杂草里,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见的。
“我找到一个轮胎”他大喊道,其他人停止移动都看着他,丁育才站几米远的地方“用金属探测器”他说,很快就有人拿着探测器跑了过去,并在几秒钟内发出嗡嗡的声音,迹象是高度的反应,接着两人拿着两个铲子走了过来。
地上搜是石头,但土质却是松软潮湿的,经过十分钟的激烈的挖掘,铲子似乎挖到什么东西,声音听起来像金属。
“让我们停一会儿”罗文辉说,刚刚两个挖掘工需要休息,休息了一会,他们继续挖土,然后就挖到了一些东西
“这是一个用于液压工具的金属盒,重得要命,颜色是橙色的。”
“里面呢?”
“只剩下骨头了,已经九年了。”他说话的神态很轻松,仿佛这不是他的第一次挖坟墓,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拍照”罗文辉说,保安递给罗文辉一个摄像机“丁育才,里面会有什么?”
丁育才却笑了,仿佛是个祭坛,他轻轻地摸了下箱子,上面有个密码锁,他慢慢的向右转,先是转到17,再到20,最后拨到55,他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然后他把锁往下拉了一下,锁开了起来。
江山忍不住笑了“不要打开它”罗文辉说,有人忙着去卡车拿出一个包,里面是卫生手套和口罩,当每个人都带好这些之后,罗文辉把相机递给后面的人,告诉他现在就开始拍摄,他要求一个人下到坑里,慢慢打开盖子,和刚刚说的没错,里面没有尸体,只剩下骨头,那是人的遗骸,他们假定这就是陈玉,她的手靠着肋骨,她的脚靠近她的膝盖卷曲着,仿佛丁育才是强迫把他放到工具箱中去的,她的头骨完好无损但牙齿有缺失,看过照片的都知道她有完美的牙齿,颅骨周围还有金色的长头发,江山闭上眼睛祈祷。
丁育才坐在拖拉机轮胎的边缘,开始擦他的头,这是一个犯罪现场了,需要报警让当局来负责,他们已经拍了足够的照片了。
几个保安留下来其余的全部安远路撤退。
上午10点,殡仪馆的停车场挤满了车子,街的两边都是车子,门前都是哀悼者排成一行通过小草坪,沿着街道走进殡仪馆,他们是悲伤和愤怒的,疲劳,焦虑和不确定的事,他们看到丁育才在电视上说的话,他们听说他的忏悔,他们相信他,因为他们一直相信文强是无辜的,这么多的线索和口供居然还是阻止不了死刑,如果丁育才特真的杀了她,那么就需要有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的灵柩上覆盖着鲜花,他的照片被放大,是他十八岁的照片,穿着整齐的外套带着领带,是一张英俊的脸,肖像是他被捕前一个月照的,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抱负。
他的家人站在棺材旁,
在营地,罗文辉所描述的场景,突然人群中有一声尖叫,还有痛苦的哭泣,丁育才倒到地上,开始剧烈地颤抖,江山跪在他身便,其他人聚集在一起无助地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大约一分钟后颤抖和抽搐消失了,丁育才紧紧抓住他的头,因疼痛而哭泣了起来,然后他好像死了一样,他的身体垮了下来一动不动,江山等了几秒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显然,丁育才不可能有响应。
江山站起来说“他需要离开几分钟。”
“让我们把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罗文辉说“有一个坟墓离这儿不远,大约是空的。”
“来吧,帮我一下”江山说。
其他人似乎都很赞同罗文辉的主意,五分钟过去了丁育才还是没有动,江山跪了下来检查他的脉搏,虽然很稳定但是很微弱,几分钟后江山说“罗文辉,我想这是很严重的,他好像已经无意识了。”
“我不是一个脑外科医生,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需要帮助。”
“他需要一个葬礼,你为什么不带他回你的城市,然后把他埋了?”
江山站起来走了几步,罗文辉也站了起来说“这有点困难,你不觉得吗?”
“我很抱歉,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你应该注意到,丁育才的健康不是我优先考虑的事项。”
“我们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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