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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瞳背着轻飘飘的书包,正目不斜视向班级走着,突然觉得头被人打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因为肇事者已经懒洋洋地从她身边超了过去。安心瞳叹口气,继续慢悠悠地散步一样,这次眼睛却向一旁望去。走廊一侧是一排窗户,安心瞳望着湛蓝的天空,莫名地就想起那支玫瑰和那天诡异的场景。
进入教室,顾晨一边解着名牌针织围巾一边跟她打招呼,安心瞳笑笑回应,在班里,她会变得活泼一些。
刚才偷袭成功的苏小南已经在座位上以火星人的速度写着各种练习册,无视着安心瞳一天向她扔去的无数句“你敢不敢慢点写?”依旧我行我素。
安心瞳在座位上摆放好东西,欧阳驰还没来,他一向来得很晚,可从不迟到,今天这是怎么了?
上课铃无力地响过后,安心瞳不自觉地向门口看了好几次,直到欧阳驰单肩拎着书包走过来,坐到她旁边。
“怎么来晚了?”安心瞳问。
“路上碰到个奇怪的人。”欧阳驰拧眉答。
“奇怪的人?”安心瞳疑问着重复。
“嗯......”欧阳驰顿了顿,“没事,你别胡思乱想。”
安心瞳也拧了眉看他,两人却是沉默,谁都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一种诡秘的气氛隐约在班级中升腾,还有整个校园。
......
午饭后,安心瞳、苏小南、顾晨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闲逛。操场旁有一条小路,通往一处颇有情调的养鱼池,正是这个点缀着假山和小石桥的景点让这个名校附属高中的校园更像大学。
一月份的m市依然很冷,顾晨向掌心哈了口气,看着迅速散去的白雾,皱紧了眉:“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少,苏小南你要死啊!搞得好像家里买不起衣服似的...”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苏小南“仰天长啸”,无视顾晨的惊讶与鄙夷,若无其事地继续,“此乃挑战身体极限,以谋求为天下造福…”话还没说完,顾晨已经一巴掌扇了过去,正打在苏小南的后脑勺上。
安心瞳笑得欢快,抬手也是一巴掌。苏小南对她的“助纣为虐”甚是不满,作势便要还击,安心瞳转身往回跑,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始作俑者顾晨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
在通往金鱼池的那条小路上,这出闹剧随性地上演着。实际上,三个女孩并没有固定的路线,她们总是一路打一路笑,漫步校园,在刺耳的铃声响起之前匆忙跑回班级。
而今天,冥冥之中仿佛有谁在牵引她们,来到那个覆盖着罪恶的金鱼池边,就像是一种必然。
金鱼池中的水早已放干,她安静地躺在那儿,仿佛正在安睡,只是那摊血,猩红了整个世界。安心瞳走在后面,忽然感觉有什么落在脸上,一抬头,灰白的天,沉寂的雪,而顾晨的尖叫声让一切变得狰狞。
安心瞳的心猛地一颤,顾晨的双手终于无力地抬起,不知是要捂住嘴还是要捂住眼睛,连苏小南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安心瞳走到另外两人前,这才看到了让引起尖叫的一幕,然而让她差点叫出声的不是那具胸口插着刀的尸体,而是放在凝固的一大滩血上的那枝红玫瑰,莹绿的包装玻璃纸里,红玫瑰如火般燃烧,耗尽了那个女子的生命,也刺痛了安心瞳的眼。
安心瞳怔怔地走上去,好像梦游似的。
“心瞳,你要干什么?”顾晨慌乱未定的声音惊雷般炸响在安心瞳的脑海里,可她没有停下来。
顾晨急忙赶上去拉住安心瞳,安心瞳轻轻靠着她,她甚至能感觉到安心瞳在微微颤抖。
在哪里见过…碧绿的宝石,妖艳的血…
......
最后还是苏小南先冷静下来,她先打电话报警,然后打电话给班主任。祝老师不到四十岁,沉稳和蔼,通情达理,他让三个女孩先等在那儿。
飘舞的雪仿佛在静静诉说着,但说的是什么,没有人能听见。又是一种诡秘的气氛逐渐升腾,顾晨终于用手捂住了脸,苏小南握着手机在原地跺脚,不时向尸体的方向看一眼,也可能在看那枝玫瑰。
安心瞳恢复了些,又一次走向那具尸体,这次没有人再阻拦她,她在金鱼池旁蹲下,看雪轻拂那个女子苍白的面庞,明明这般惨淡,却又奇怪的,很安详。安心瞳凝视着那枝玫瑰,隐隐有一种不协调感,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祝老师刚一看到那个女子,竟险些跌倒。他的自控力少有人能比,所以这次,女孩们光是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定是出了大事,只是谁也没有问。
警察的到来打破了僵局。首先要确认死者身份,祝老师终于开口:“她叫李眉,是我爱人。”
三个女孩吃了一惊,苏小南停止了踩雪,顾晨呆呆地望着前方,随即视线在老师和警察之间茫然地游荡,安心瞳静静地站在一边,专注地观察着祝老师的反应。
这诸多事情,若是偶然,未免太过巧合。
作为报案人,三个女孩都接受了例行询问。当一切结束,在温暖的休息室内坐定后,顾晨已经不记得她回答问题时的声音是否有些发颤。想到颤抖,她想起了安心瞳,想起了她怪异的举止和苍白的面庞,她从未见过相识已久的好友那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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