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开始变的阴沉,如饕餮吞食般的黑暗。这栋危楼的楼道也变得昏暗起来,我拿着买来的外卖从外面赶了回来,楼道里面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在那被风吹的左右摇晃,墙上贴满了小广告,我避开地上的废报纸,走向我的房间。
“嘿嘿,站住”一个男生突然窜到了我的身前,应该是躲在暗处的,我着实吓了跳,不敢动,
“你是新来的?”男生是个秃头,看起来很像傻子,
“是”我迟疑着答道,
“姐姐,你来追我吧”他突然说道,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个兔崽子,怎么又跑出去吓人了”房东厉声着从屋内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我儿子从小就不正常,别见怪”她一边道歉着,
“哦,没,没关系”我强硬着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看着她把那个人带了回去;因为楼道很空旷,所以夹道两边时不时会有风吹过来,现在正好是秋季,寒风呼呼的从我的衣领窜了进去,我不禁裹紧了衣服,才慢慢走向我的房间。
进入房间,屋内温暖的气息让我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咚咚’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现在还很早,会有谁过来?我带着疑惑打开了门,是送快递的,那顶牛仔样的鸭舌帽遮住了他一大半的脸颊,昏暗的灯光让我更加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男生。
他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了我一个黄色的小纸箱盒,然后就离开了。关上门,我看着这个盒子,上面没有写上任何地址,而且我今天才搬过来,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地址,会是什么人送过来的。带着疑惑拆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本白皮日记本,翻开第一页:
艾米,当你看见这本日记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我不知道还可以把这本日记交给谁。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我都要告诉你,这本日记可以预示你身边的危险,但是每天只能看一篇,等你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把这本日记交给你。——流年
流年是我大学的朋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他每天总是有种各种古怪的想法,甚至希望不用劳动就可以轻松的过完下半辈子。但是他他为什么会把这本日记交给我?看到最后一页是什么意思,我看着这本并不是很厚的日记本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翻开,并把它放回了书柜的最后一个抽屉。
根据那个人的性格,他所做的都是异想天开,所以没有必要太认真,而且我的饭还没有吃。用过已经凉了一半的快餐饭,我开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呼呼’一阵风声窜进我的耳朵,惊醒了我敏锐的神经,门窗已经关上了,怎么会有风?我猛地惊醒,“啊,你怎么会在这?”看着眼前的那个男生,我不禁大惊,
“姐姐刚才没关门,我就进来了”男生说道,那颗光滑的脑袋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的有喜感,
“那你妈妈呢?”我用孩子的口气去问他,
“嘘,妈妈在睡午觉,不要吵醒她!不然她会打我的”男生惊慌的朝门外看去,
“那你要快回去,不然妈妈一会找不到你的”
“嗯,那姐姐我走了”他走向门外朝我挥挥手,
“嗯,再见”见他走了,我才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去把门关上,生怕他再次进来。
用过晚饭后我打算去外面走走,外面的温度依旧是阴冷的,在这栋危楼的对面也是一栋没有人居住的房屋,我的对面恰好正对着一间屋子,只不过那间屋子的窗户是关上的,不知是不是有人搬了进去或者是一直没有打开。我打算明天再告诉林安我的位置,他是我的男友,我们交往了有两年了,等到钱存好了我们就打算结婚。
然后再去看看我在监狱里面的父亲,他曾经是一个土匪,后来因为精神错乱在我十岁那年杀了我的母亲而进了监狱。天空逐渐的黑了下来,我朝着那栋房子走去,楼道里面的灯到了晚上会变成声控的,看着漆黑的走道,我朝着地上狠狠的跺脚,那灯隐隐的闪了一下又熄灭了。
我愣了一下,刚才我好像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应该是看错了,我继续往前走了一步,耳边是不断吹刮着的冷风。看着灯的方向我再一次的跺脚,这次,灯亮了,那个灯泡死死的镶嵌在了那颗脑袋里面,本来就昏暗的光线变的更加的昏暗,那双眼睛凸着看着我“啊”。
警察来了,死者是房东的孩子,他们给我做了心理辅导,林安也在接到我的电话时赶到了,他一直在安慰着我。男孩的母亲在另一间屋子里面不断的发出惨烈的哭声,就像是哀嚎的母狼。
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录完口供以后林安陪着我回到了这间不大的房间,我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因为我的脑袋里面全是灯亮起来的那一瞬间,那颗脑袋悬挂在半空,分离的尸体安稳的躺在废报纸上,我不知道那小小的灯泡是怎么悬挂着一颗脑袋。
“艾米,好好休息,我已经帮你请了假,这段时间你不要想太多,明天我会继续过来”林安握了握我的手,然后离开了,我麻木着神经坐在床上,直到外面的吵闹声消失以后我才慢慢的回过神,这个时候房东的哭声已经变小了,那条凶案现场的走廊也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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