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没资格说人家,不过没错。”穿地总是要多那么一句嘴,“这种情况在类似的组合里很常见,不过他们俩谈恋爱以后,剧团里似乎一直有摩擦。”
“那,”冰雨把目光移回到床上,“被害者之前一直跟奥寺是那种关系?”
“不仅限于恋人。”我说,“也可能存在第三者,两人正打算暗地里偷情呢。”
“那,是西边?按理说第一目击证人确实可疑。”
“最近女同性恋也不少。”穿地说,“对象可能是古井户。”
“范围要扩大到这个地步,就没办法确定凶手了。”冰雨像是认输般缩起了脖子,然后用一句“总之嘛”做了总结,“被害者在遇害前身穿内衣,凶手勒住她的脖子,将其杀害,然后剪掉头发,把尸体放在浴缸里,再打开淋浴。”
“为什么要剪头发开淋浴?”
“别光让我想啊!”
“我对手法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
“嗯嗯,好好……凶手打开淋浴放水,可能是为了消除接触留下的痕迹。”
“我也持相同意见。”女警部补说道,“因为尸体被水打湿了,目前无法从被害者的头发和身体检验出任何线索,剪刀上也没有查出指纹。”
反过来一想,凶手很可能跟身穿内衣的被害者有过贴身接触。确实,这样一来,这条思路就比较靠谱了——在交欢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
女的一开始把衣服脱了。既然凶手和被害者有着不道德的关系,犯罪动机恐怕就是情爱纠纷。把被害者放在浴缸里,也是为了洗去因此留下的痕迹。好好,很顺利,剩下一个问题。
“那……凶手为什么要剪掉被害者的头发?”
小坪说出了我们都在思考的问题。
冰雨把手叉在腰上,眼神游移了一会儿,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个,还不清楚。”
“肚子饿了……”
“都没怎么好好吃荞麦面嘛。”
“赶紧搞定,然后去吃点什么吧,来点高级的。比如天妇罗盖饭之类的。”
“我有一大堆店想去呢。”
冰雨一跷腿,床上的弹簧嘎吱一响。
我们坐在床的两侧,中间隔着善田美香的衣服。穿地占据了窗边的位置,一边嚼着第三个儿童甜甜圈,一边确认搜查人员提交的报告。看着女中豪杰的表情越来越严峻,就知道没什么了不得的新发现,调查还在原地踏步。
不过,我们侦探这边也是一样。
“你对头发有什么想法吗?”
3
“这个嘛……最有可能的,是出于某种变态欲望。”
“凶手有恋发癖?”
“没错。”
你这犯罪心理画像也够疯狂的啊。
“话说,我之前读过一本跟这案子很像的推理小说。”
“哎?”
“女尸只穿着内衣,其他衣服都被扒掉了,一头长发也被利落地剪掉了,在那个故事里面,凶手是为了使用某种手法才利用头发的。”
“难不成那本第一版是光文社KAPPA NOVELS书系出的?”
“你怎么知道?”
“很久之前我借给你看的。”
有这回事?我忘了。
“这次案子的真相跟那个不一样吧,现场状况差太多了。”
“这我知道,我想说的是,凶手不一定是出于仇恨或者恋物癖。”我用手指拨弄着弯弯曲曲的发梢,“凶手应该有更明确的目的。”
“目的吗……”
这会儿冰雨不光跷腿,还把手臂也交叉起来了,整个人沉浸到了冷静的思考之中。
“剪去的头发大概有五十厘米长,凶手想用它干什么呢……可是,在一时冲动杀了人以后,还能考虑这些吗?”
“你怎么知道是一时冲动?”
“因为凶手很明显是急忙逃跑的,门没关,门把手上的指纹也没擦。”
呃,这点我也忘了。
“也有可能凶手想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做给我们看的。门开着也是出于第一目击证人的证词。”
我佯装平静予以反驳,冰雨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谁知道呢。”看来这种谜团还是他比较擅长。七月发生的“侏儒自杀事件”还是我的专场呢,那案子真有意思,没想到死者会用大冰块来垫在脚下上吊……
“穿地警部补!”
这时,小坪急匆匆地跑进了屋。
“车、车站前的垃圾场发现了长约五十厘米的一束头发!看样子是被害者的!”
“头发……找到了吗?有什么异常没?”
“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只是单纯的头发而已。”
搜查人员间掀起一阵波澜。穿地转过头来,像是寻求我们意见似的。我和冰雨相互对视。
“车站离这儿不远啊。”我说,“为什么把头发扔了?凶手不是需要头发吗?”
“看来不是……那是为什么?把尸体的头发剪掉,再从现场把头发带走就够了?这么做的目的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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