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子,要美味棒不?”
“分给我吗?那,麻烦给我一个章鱼烧味的。”
“话说你还在他俩那儿打工呢?这事务所不知道哪天就会倒闭,我劝你赶紧辞职吧。”
“不是啦,我是喜欢才这么做的。”
“这话说得跟包养小白脸的烂女人似的……药子你记住了,如果他俩对你出手,马上告诉我,我会让他俩被判死刑的。”
“我俩才不会出手呢!”
就在我反驳穿地她们的时候。
“……了。”
冰雨又小声说了句什么。
“啊?”
“反了!”
冰雨大叫着冲向了保险箱,把手伸到保险箱和墙壁的空隙里.咬着牙,想把保险箱拖到自己跟前。
只看一眼,我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看来冰雨自己搬不动,我也冲过去加了把劲。不行,还是太沉。我跟搭档看向对方,交换眼神以示同意。我们一起吸气:
“一、二!”
与此同时,再双脚用力踩地,铁块终于动了。我们把保险箱从桌子和墙壁之间拖出来,翻转了九十度,又“一、二”地再翻转了九十度——总共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啊!”
好几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保险箱被底朝上翻了过来,底部粘着红黑色的血迹。
然而这还没完,冰雨蹲在保险箱前面,嘴里一边念着“右二十、左三十三、右九、右十一、左二十五、右十六”,—边旋转转盘,轻轻转了一下把手,然后“啊”的惊叫声第二次响彻书房。
原本上着锁的门非常轻易地打开了,里面的二十来本旧杂志重见天日。
“啊,打开了……”仁志说。
“哎?哎?怎么回事?”药子不解,“密码解开了?”
“等等,先说血迹。”穿地打断了药子,“为什么箱底会有血?”“这不是箱底……这面原本就朝上。”
冰雨转过身,朝着面色慌张的观众们更加冷静地开口。
“案发当晚,凶手想偷取保险箱里的东西,因此闯进了这间书房,但在撬开锁之前,就被荣太郎先生发现了,从而引发了争端。凶手无计可施,为了以防万一,就用事先捡的石头砸死了他。荣太郎先生瘫倒在这个保险箱上面……于是,表面全都沾上了血。”
“凶手应该非常慌张吧。”我说,“就算想沾湿抹布或毛巾来擦掉血迹也不可行,因为在案发时,这一带刚好赶上停水。”
“就算想在上面放点什么来掩饰,警察和家里人只要一收十书房,就会马上露馅。所以凶手只好把保险箱翻转过来,借此隐藏血迹。转盘是圆形的,刻的数字也像伞连判13似的呈放射状,门把手也是简单的提手式,最重要的是,家里没人知道这个保险箱具体长什么样子。所以就算把箱子上下颠倒,也没人会注意到。”
“然而,同时也产生了一个副作用。”
“没错。号码和遗书上的开锁密码对不上。”
保险箱的转盘是上下各一个,然而凶手却把箱子上下颠倒了。冰雨和死者家属一直尝试把上面转盘的密码用在下面的转盘上,把下面转盘的密码用在上面的转盘上,所以是不可能打开保险箱的。
“保险箱打不开,并非因为密码或别的什么,原因很简单,只是保险箱上下颠倒了……我之前居然没注意到。”
冰雨自嘲般轻声笑了笑。
案件的一边解决了,还剩另一边。我站在冰雨身旁。
“那么,问题就是,做这种事的凶手是谁。能把案发现场伪装得天衣无缝,还知道有个保险箱的,只有死者的家属。保险箱里面一共装着相当于十万日元的旧杂志,十万日元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也没有多到能平分的地步。”
“也就是说,凶手只有一个,是单独犯罪。”
“力量大到能一人翻转我们合二人之力才能搬动的保险箱,还能把尸体运到屋子外面去的家伙……”
“但是荣太郎先生家庭成员里,包括男性,身体瘦弱无力的占多数。我们的委托人长野崎先生可能很有力气,不过如果他是凶手,就不会想打开保险箱了。”
“那么只剩下一名嫌疑人。”
“这个男人爱好赌博,也没多余的钱换掉自己那辆破旧的轻型车,他很需要钱,而且他是家庭成员里面唯一的单身汉,深夜要从家偷熘出来,也很简单……”
冰雨伸出了右手,我伸出了左手,指向了一脸恍惚的健壮男人——川藤晴雄。晴雄回过神来想逃,穿地立即抓住了他的胳膊。
“请你跟我到向岛警局走一趟。我劝你放弃抵抗,别看我是女的,我好歹也是个刑警。”
“呃……”
晴雄已经丧失了所有战意,穿地一拽他的胳膊,他就老老实实跟着出了屋。也许是没想到凶手就是自家人,仁志张大嘴看着这一切。只有在一旁偷吃美味棒的药子看上去格外悠闲。
我拨弄着卷发,靠在了椅背上,像往常一样跟冰雨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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