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补阁下的意见呢?”
“当然是后者。”
穿地肯定的话音刚落,小坪就慌忙站在了她的身边,手中拿着折好的复印纸。
“我们在通向会场入口的路上,发现了一个小瓶子跟这张纸。虽然没有检出指纹,但瓶子里面装的是罗密欧毒素,纸上写着一段文字……”
我猜对了一半,这段文字引用了cheap trick乐队的歌词。
I've tried and tried
To be so strong
And turn it all around
Turn it around, turn it around, turn it around
“‘我不断努力变强,扭转一切,慢慢扭转一切……’这是什么歌来着?想起来了,是Busted。”
“歌词还挺积极向上的呢。有点像加油口号。”
小坪漫不经心地说:
“不。Busted在俚语中有‘灭亡’和‘逮捕’的意思。紧接高潮是这么唱的。”
倒理摇着脑袋,模仿罗宾•桑德19的调调,随口唱起了歌。
Busted
Busted for what I did
I didn't think it so wrong
灭亡。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不觉得自己有多坏。
灭亡,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
诈骗暴露、被逼辞职后决心复仇,却在酒会上被毒杀。这歌词是对那个男人的强烈讽刺。
小坪脸色发青,穿地沉默,我的搭档苦笑。我把他们扔在一边,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新年我要在东京都干一笔大点的买卖。有缘的话,就来一决雌雄吧。
十一月那起狙击案发生时,他确实这么说过。
这笔买卖也太大了点吧,美影。
2
“介意抽烟吗?”
“请便。”
“多谢……您看新闻了没?事情挺顺利的。”
“没错。”
“看来警方压根没怀疑到我头上,这都多亏了系切先生您。”
“是你自己行动得天衣无缝呀。”
“没,说真的,我当时都出神了……特别是酒会那会儿,不停地出冷汗。不过,外样被抬上救护车以后我就痛快多了,看他那副死相,简直……”
“你还是停了吧。”
“哎?”
“烟,我不喜欢烟味。”
“啊……抱歉。”
“……”
“话说回来,这计划真完美呀。”
“没,只是个不值钱的诡计,也不是绝对精确的。”
“不过,是无限接近精确的吧?”
“……”
“……”
“这个嘛,这点我不否定。”
然而,事儿闹得太大了。
牵扯到美影,还被穿地瞪了,这样的话,我们俩就没法不行动了。不,就算撇开这些不谈,恐怕倒理也会加足马力冲刺。这是一起“手法犯罪”。
在那种情况下,会场里没有任何人能让被害者选中毒酒。那么是谁用了何种手段,成功毒杀外样的呢?
“有一种叫作‘强迫选择’的手法。”我沿着外堀大街边走边说,“感觉是自己选的,但其实是受人诱导。例如有A跟B两张卡片,对方选了A的话,魔术师就会说‘那么我们用A卡片吧’,如果对方选了B的话……”
“他就会说‘那么A卡片就归我了’。不管选哪个,魔术师都会用A卡片来表演魔术。”
倒理毫不犹豫地答道。看来我没必耍特意解释了。
“这个嘛,我的意思是,外样会不会也中了这招?”
“在那一瞬间中招?服务员可没冲他说一句话,怎么诱导他啊。”
“比如右撇子选东西的时候,有很大概率会从好几个物品里挑比较靠右的。所以可能是递托盘的方式……啊,抱歉,我撤回上面的话。”
从两三只里选还有可能,从十只里选,就不可能了。事实上,外样选的也不是最靠右的杯子。
“那,可能是在杯子上做了什么标记,上面有什么特征,能使外样想要拿起那只杯子。”
“单从录像来看,杯子上并没有什么特征。再了,即便凶手在上面弄了划痕或标记,应该也非常不明显,不靠近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何况外样并没有细看那些杯子。所以,杯子上不可能有什么特征。”
“哇哦,好有逻辑,真像个大侦探。”
“你就像个呆头呆脑的助手。”
我学了一句药子之前说的傻话,但遭到了反击。我撇了撇嘴,看向街边,歌帝梵20分店的门前排满了人。
“马上就情人节了啊。”
我突然说了一句,倒理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我在想今年能拿到多少巧克力。”
“去年是八个,今年应该会更多吧。”
顺便一提,八个巧克力都是药子给的。似乎是出于“我把你们从别人那儿拿不到的份额都补上”的执念,药子做了好多好多种,但这样一来我俩反而更空虚了……如果能的话,还是希望她别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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