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没说话而是得意地看着瑞王的反应。
瑞王不慌不忙地说,“皇上下的这道旨是受了内阁首辅韩广和崔大人等几位大臣的蒙骗,而误把信王当成谋害本王和惠王、桂王的凶手。现在真相大白啦,你们所谓的证据就剩下田尔耕的一派胡言啦。难道就为了这不堪一击的‘遗书’,就要把信王重新关在东厂的大狱里?魏忠贤,如果最后查明信王爷是完全清白的你打算怎么收场啊?”
魏忠贤脸涨得通红,“……”
崔呈秀不甘心地,“可是……皇上毕竟是下了旨,要改变就是抗旨!”
惠王不客气地,“哪……用不用我们现在就入宫去面见皇上啊。为了一封莫名其妙的遗书就把一位王爷关在东厂大牢,我看你们怎么说得出口?”
桂王横剑上前一步,“是啊,魏忠贤你说到时皇上会再听你们的胡言,还是会维护大明王族的威信?你说呢?”
魏忠贤想了一下,忍着气:“既然王爷发话了,奴才没有不听的道理。就依王爷的,将信王软禁在信王府候审。”
许显屯急了,“千岁爷……”
魏忠贤挥手止住他,“王爷,就请信王出来吧。”
瑞王冲桂王点点头,桂王返身打开大门,早已恭候在门内的信王和周妃手牵着手走出了瑞王府,直接上了等候在门外的王府马车。惠王和桂王随后上了另一辆马车。
瑞王朗朗地说:“我们几个亲自护送信王回王府……”
许显屯拦住欲上马车的瑞王,“王爷,还有几个疑犯呢?”
瑞王明知故问地,“许大人指的是什么人?本王不明白……”
许显屯面露凶相,“在下指的是钱嘉义、罗云鹏和麒麟双鞭武大进、武二进,他们几个是田尔耕的帮凶……”
瑞王冷冷地:“如果许大人是指他们想谋杀本王这事,本王可以澄清他们是清白的……如果许大人还有新的证据,再找本王理论。”说完上了马车急驰而去。
许显屯怔怔地站在那儿,和崔呈秀面面相觑。
魏忠贤没跟着大队押送信王,而是叮嘱许显屯派人把信王府团团围住。
许显屯表功般地说:“千岁爷,我一定把信王府围个水泄不通,就是一只苍蝇也叫它飞不出去……”
魏忠贤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正相反……你就来个外紧内松吧……”
崔呈秀和客光先互相看看,不明白魏忠贤的意思。许显屯忍不住:“千岁爷要是信王跑了怎么办?”
崔呈秀悟出了魏忠贤的意图,对许显屯说:“千岁爷就怕信王不跑,如果信王真跑了事情反而好办了……”
魏忠贤白了崔呈秀一眼,闷闷地对许显屯说,“你去办吧……”转身面对崔呈秀和客光先:“你们随哀家回府。”
许显屯一躬身:“孩儿明白。”
崔呈秀和客光先则楞在一旁,不知随魏忠贤回去是祸是福?崔呈秀连忙上了自己的马车在前面为魏忠贤开道,由于没把信王的事办好,崔呈秀总在想着田尔耕的下场。一想到田尔耕,崔呈秀就不寒而栗。
等魏忠贤和客光先下了车,一前一后走进魏宅的客厅时,就看见崔呈秀光着上身披着满身的荆棘跪在地上。原来崔呈秀听说魏忠贤就是用了这招,才打动皇上饶了他一命,于是在瑞王府门外崔呈秀就对自己的亲兵吩咐让他们找好荆棘放在自己的马车上以备赎罪之用。
崔呈秀磕着响头哀求地:“千岁爷,孩儿罪该万死!看在孩儿平时侍候千岁爷的份上饶孩儿一条狗命吧。”
客光先看到平时深受魏忠贤重用、神气活现的崔呈秀如今象条狗一样爬在地上,差一点开心地笑出声。凭着田尔耕的下场,客光先认定崔呈秀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可是没想到魏忠贤没生气而是上前亲自为崔呈秀摘去身上的荆棘。
魏忠贤叹口气地:“呈秀,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呢?下次小心点,起来吧。”
崔呈秀立刻感激得涕泪纵横,“谢谢……千岁爷……孩儿一定牢记千岁爷的话……孩儿的这条命就是千岁爷给的,只要千岁爷愿意……”
魏忠贤有些不耐烦了,“行啦行啦,你一个堂堂兵部尚书,哭鼻抹泪的象什么样子……”
崔呈秀擦着泪哽咽地:“孩儿这是……高兴,千岁爷对孩儿的宽宏大量……孩儿会永记在心……”
这就是魏忠贤聪明的地方,他知道崔呈秀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是自己身边不可或缺的高参,与一介武夫田尔耕不同。再说刚刚处掉了田尔耕,如果再干掉崔呈秀,会让自己的部下很寒心。魏忠贤很懂得一张一驰的用人道理。但是客光先在一旁有些看不过眼了,同样是出了差错,命运却截然不同。客光先此时真为田尔耕鸣不平,可是嘴上却说:“崔尚书,别哭了,千岁爷还等着和我们商量大事呢。”
崔呈秀赶紧擦干眼泪,殷勤地:“千岁爷可是担心审讯信王的事?”
魏忠贤坐下身:“是啊,虽然我们在皇上面前是躲过了一劫,但是信王不除,日后必成大患。呈秀你有什么好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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