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气愤难忍,驱车冲进东厂向许显屯要人。许显屯见信王大驾光临,不敢怠慢,向信王一一禀明了案情。信王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心想余倩儿会是田尔耕的杀手?
这恐怕是你们为了搞垮钱嘉义,趁机打击本王的又一个阴谋吧。
信王冷笑:“许大人,这只是你们东厂的一家之言,本王想见一下钱嘉义,听他本人说说……”
许显屯迟疑地:“信王爷,钱嘉义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恐怕不太方便吧。”
信王逼视他:“本王协助内阁首辅顾秉谦大人署理朝政,对有碍公正的事都有权过问,有什么不方便的?”执意要见钱嘉义。
许显屯无奈地只好同意。
钱嘉义见到信王行一大礼:“属下参见王爷。”故意对许显屯视而不见。
信王摆摆手:“钱大人,你在狱中可好?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钱嘉义:“这倒没有,不过东厂陷害无辜,草践人命,请王爷主持公道!”
信王双眼一亮,“钱大人,有本王在此,你尽可大胆禀告,不要有任何顾虑。”
钱嘉义双手抱胸:“属下明白。”
许显屯冷冷地:“钱嘉义,本官提醒你,如果你敢诬陷朝廷要员,就要罪加一等!”
钱嘉义冷笑一声:“谢谢许大人提醒。”转向信王,“王爷,他们认定属下的妻子余倩儿就是参与谋刺皇上、逃跑越狱的三个杀手之一,据属下了解这全是谎话。王爷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半年前调查谋刺皇上的案件时,东厂不是已经查明这三个杀手已经死于田尔耕家的后花园吗?怎么现在他们又冒出来啦,难道死人能够复活吗?”
信王故意板着脸,“钱大人说的事本王还记得,许大人你怎么解释?”
许显屯有些尴尬地:“半年前东厂的确在田尔耕家发现了三具烧焦的尸体,由于我们掌握的线索有限,所以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在此我向王爷表示歉意。可是,我们经过有人举报,对照新的证据发现,这三个杀手并没死,他们还活在世上,其中就有钱嘉义的夫人余倩儿……”
钱嘉义哈哈大笑:“许大人真是一个巧嘴,怎么说都有理。请问这些证据能不能让我和信王欣赏一下?”
许显屯断然拒绝:“不行,你们的案子还在审查,等本衙门侦办完毕,自然会将整个案子交给刑部审理,恕本官无礼,眼下不行……”
钱嘉义知道按照朝廷的规定,许显屯有权这么做,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最关心的要求:“我妻子身怀五个月的身孕,狱中生活实在不适合她的身体健康。我肯请王爷和许大人开恩,准许我妻子回家候审,本官愿意为妻子全权担保!”
许显屯怒气冲冲地:“余倩儿眼下是刺杀皇上的朝廷命犯,谁也无权把她放出去。钱嘉义别忘了,你也是这个案子的疑犯,你无权对本官提出任何要求!”
第35章 第21章(之一)
沉默很久的信王,此时站起身冷冷地对许显屯说:“许大人,请问钱嘉义到底犯了什么罪?”
许显屯一愣,“王爷,钱嘉义他私自放跑朝廷命犯并打伤了东厂的官员……”
钱嘉义打断他的话:“我看见一伙人在围攻我夫人,我以为是歹徒在抢劫……他们当时并没穿官服,再加上我担心妻子怀孕吃亏,所以才莽撞出手,还请许大人多担待!”
信王一听笑笑:“这样说来就是许大人的不是了,你们抓人大可提前和钱大人打个招呼,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地弄得大家误会一场。许大人,你说呢?”
许显屯涨红了脸,“就算这是一场误会,可是钱嘉义的老婆是杀害皇上的凶手,难保钱嘉义不会是帮凶。钱嘉义这件事你逃脱不了干系!”
钱嘉义朗声大笑,“许大人,你说我勾结妻子谋害皇上,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信王接口说:“是啊,凡事都得讲证据。我可以证明钱嘉义在与余倩儿结婚前,两人已失散十二年,他们并无来往,钱大人怎么做帮凶啊?请许大人给本王解释一下……”
许显屯一时口吃,“这个,这个……”
就在许显屯面色难看,几乎下不来台的时候,魏忠贤走了进来。
许显屯顿时如获至宝,“厂公爷你来的正好,钱嘉义涉嫌勾结余倩儿谋害皇上,属下正想将他还押东厂诏狱候审,请厂公爷发句话。”
信王冷笑一声对魏忠贤说:“魏公公,本王刚才置问过许显屯,他并没有切实证据证明钱嘉义和他夫人的事有任何牵连,所以本王以为应该放钱大人回家,等你们查到了切实的证据再抓他也不迟啊,魏公公你说呢?”
魏忠贤沉吟了片刻,谦卑地:“就照王爷说的办,显屯放人!”
许显屯疑惑地:“厂公爷,你……”
魏忠贤一摆手止住他,不高兴地加重了语气,“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许显屯赶紧低下头,“是。”冲手下挥挥手。
手下上前给钱嘉义打开夹具,信王对魏忠贤一拱手:“多谢,魏公公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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