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胡吃海塞过后,打了个酒嗝,边剔牙边问“你一个姑娘家家,闲着没事往那深山野林里钻什么钻。”
重媚玩性大发,干脆演了起来“我是外地人,前些日子父母双亡,特来云南投奔娘舅,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娘舅一家早就换了住址。”
不知为何,那小和尚听了重媚父母双亡之后,身子一晃。随即放下酒杯抹抹嘴问道“会做饭么?”
重媚笑道“会啊。”
小和尚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跟我走。”
重媚和小和尚回了他所谓的道观,脱了袈裟换上百姓衣服的他,俨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笑起来还带着点痞气的年轻人。
小和尚名叫覃深,重媚也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只对他道自己叫做钟媚。
道观平时接一些看风水,给小孩看邪病的活。若是有些时日没有人登门,覃深便披上袈裟出门蒙钱。重媚机灵,俩人加在一起碰瓷简直屡试不爽。
而后的故事发展的顺理成章,两个年轻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也是常事。
那日七夕,重媚靠在覃深的怀里说道“我们俩之后的路,怕是难走。”
重媚的言下之意是一个凡人一个鬼族公主,两人之间需要跨越的,岂止是门户的差别。
可不料这话,也正是覃深翻来覆去想了几日之后要说的“媚儿,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你。”
“你只管说。”
“我……是灵山派第六十七任猎鬼师。”
重媚仿佛全身如遭电击,猛地一下从他怀中坐起。鬼族与猎鬼师千百年来水火不容,与猎鬼师接触,这本就是鬼族大忌,更何况自己还与其相爱。因为自己已经有了千年功力,所以寻常的猎鬼师不会轻易发现自己的身份。围序冬血。
但猎鬼师的功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加深,这样下去,早晚有一日重媚的身份会暴露……
覃深只当重媚忌惮猎鬼师不老不死的身份,便道“你放心,就算你以后老到掉牙,我也绝对不找小老婆。”
重媚笑不出,愣愣的看着他……
第117用我一生为你画眉 微甜
重媚心里带着忌惮,覃深心里带着隐瞒身份的愧疚,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了许久。直到那一日,老鬼王走进了道观的门……
没等覃深询问来人的身份,重媚便抢在前头回答道“这是我那远房的娘舅。”覃深连忙打了招呼,给重媚和这个所谓的娘舅腾了地方。
老鬼王一眼便看出了覃深的身份。门一关便大怒,扬言要取了覃深的名。重媚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央求,最后老鬼王心软对重媚提了一个要求--偷出覃深手中的灵山派猎鬼师秘录。
重媚不懂那是何物,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鬼王。
谁想到秘录偷走之后,老鬼王给重媚下了药。一觉醒来之后。重媚已经被锁在了厄煞疆域,一直到老鬼王在千年前的一场麓战灰飞烟灭之后,重媚才重获自由。
于是便有了她在井下的那些话,千年的寻找,她知道覃深没死,却再也没有相再见。
听至此我也明白了,覃深就是如今贵州道观里的那个慎虚,只是还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重媚找不到慎虚。要来纠缠季陆?
季陆没等我问出口,便说道“我和覃深之间,说起来话就更长了。”
季陆这动情的口吻,很容易让我误会他和慎虚两个之间还有一腿……
“其实也好说,我受了伤,他救过我,就这么点事。”
“那他,现在还是不肯原谅重媚?”
季陆眼中也是满满的无奈“猎鬼秘录是一整个门派的秘密,秘录失窃之后,灵山派所有对付鬼族的方法就不再起任何作用。于是本来的猎鬼六大派,灵山派被除了名,覃深也就成了门派中人人喊打的叛徒。”
一面是自己的族人,一面是自己的门派。这场风花雪月的主角,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爱,不是败给了时间和距离,而是败给了命运的捉弄。
我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向季陆的侧脸“如果你是慎虚呢,你会怎么做?”
季陆思考了许久“我之所以和覃深交好。是因为我和他曾经是一类人。铁一样的原则和底线,不像任何东西低头,包括感情。”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可是现在我在你身边。这已经表明了我的选择。”
“我曾经对你做的事,比重媚还要过分吗?”
季陆避开我的眼睛,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我被风吹起的头发扫过他的脸,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样子。
额前的碎发扫过好看的鼻梁,他如深海一样的眼眸看向远处的海平线“不重要,都过去了。”
他千百次的告诉我,不要过问,那些都不重要,都过去了……但我知道,它永远不会过去。就像是结了痂的伤,它就在那里,不会消失,一碰就鲜血淋漓。就算很久很久之后它愈合了,疤痕还在。
可现在的季陆,用纱布挡住了那个伤口,然后若无其事的对我说,你看,我一点都不疼……
傍晚的海风一吹我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何况季陆只穿了一件白色半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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