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站在喷泉外面,比比划划的冲我说着什么。但是这水流声伴着机器声,噪音太大,我只看那二人嘴巴开开合合,却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索性不理,继续想自己的事。
没想到这俩人一看劝说无效,干脆动粗,穿过喷泉水过来一手一个把我从地上拎起,捉到主任办公室。
“什么专业的?”主任在我眼中是如此的亲切,天知道我有多久没见过活人了。
“考古。”我盯着他锃光瓦亮的脑门说。
“导员是谁?”
“灭绝老太太,哦不是……尹丽。”平时叫老太太习惯了,嘴一松差点说错。
主任看我眼神呆滞,时哭时笑,赶紧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老太太风风火火的赶到办公室。她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再次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这张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脸,好像正在对我着说欢迎回来。
门口一阵哒哒的声音响起,办公室门口跑进来一个女生。头发披散着满头大汗,脚上的鞋带还没来得及系好,松松垮垮的搭在鞋上。
我愣愣的又扇了自己一下,耳光响亮,脸上火辣辣的疼。
“奚小谷,你不要用自残的方式威胁老师。”老太太警告我。
我愣愣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门口女生因为着急有些泛红的脸,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哇的一声哭出来。
“梦琴……”我咧着大嘴嚎,她冲进来一把抱住我边哭边骂“你个死人,你跑哪去了。”
我边抽边说“我,我,我说不明白……”
我们俩哭了一会,后来主任和导员是在看不下去,只好把我们俩拉开。因为无故旷课一个月,记了大过处分。不过我的心情倒是一点没受影响,下地府都不怕,还会怕记过?
我想了半天,编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我妈压根没管我这一个月去了哪,和我爸俩人报了个团去泰国旅游了。
临了还告诉我让我这两天回家住,说把我弟一个人扔家了。
我挂了电话梦琴探头问我“你爸你妈又把你弟扔家了?”
梦琴姓李,是我的高中死党。为了上大学能和我住在一起,跟着我一起报了最难就业的专业之一,考古。
“嗯,又扔了。”
虽然我家和学校都在同一座城市的,但是交通拥堵每天上课下课还是极其不方便。梦琴在学校附近租了一户单身公寓和我一起住,我就此享受了一把被包养的感觉,也就很少回家。
我爸我妈心情一好就出去旅游,把我那刚上高一的弟弟自己扔在家。
我和梦琴在时代广场绕了几圈,她问起我这一个月都去了哪,我打马虎眼说支教来着,开学时间没记好。
梦琴摇摇头“我还以为你真出息了,知道谈恋爱跟人私奔了。”
我突然就想到了季陆,噗呲笑了一下。
梦琴撇着嘴“哎呦哎呦,干啥啊笑的这么淫荡,真跟人私奔啦。”
“滚蛋。”我笑着骂她。
“还滚蛋,现在全校都在传你被人甩了,情绪失控才在广场发疯。”
“拉倒吧,还全校,咱们学校少说几万人谁有空传我。”我话音还没落地,广场旁边树上绑着的喇叭音乐骤停,播放了这么一段新闻。
--考古系大二女生疑似情伤,在时代广场喷泉内撒泼,影响极其恶劣,被保安架走。过程中不停挣扎咒骂,行为极其粗鲁难看。知情人透露此女因为感情受挫,才导致今天中午这一幕。主持人在这里提醒各位同学……
梦琴耸耸肩“听见没。”
我差点翻了一个白眼气的抽过去“谁啊,那知情人谁啊。谁粗鲁了,谁难看了?”
梦琴捂着我的嘴“祖宗你小点声吧。”
我愤愤的瞪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情侣,他们一激灵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我突然想起来点什么,转身问道“哎,我不在这段日子咱们学校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大事?有!咱们班有个男生把英文系的一个学姐给搞大肚子了,那天那学姐带着人……”
“不是这种花边新闻。”我打断她。
“不是花边新闻……啊对,咱们系有个学姐前两天出事了。”
梦琴说,大概是我回来的前一个礼拜,北面有个工地挖出了一口棺材。建筑商没敢继续深入,赶紧报了警。后来考古队来人一探测,说是那下面有个规模不小的墓。
我们这研究生学姐跟着教授出了现场,回来之后便开始神魂颠倒每天说胡话,后来有一天从博文楼六楼楼顶跳了下来。
其实我在回来之前,老八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人的姓名和死因,其他的没讲,说是死因这东西是要留给判官的,不在他了解的范围内。现在看来,坠楼这点完全吻合。
我接着问梦琴“你知道这学姐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我记不清了,但是好像姓李。”
“李雪?”
“对,就是她!”
我心里暗喜了一下,庆幸这么快就摸到了眉目。出了一次现场,回来开始胡言乱语……看来明天要做的,就是去那个工地现场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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