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我受你俩的骗了。”警部一边朝寺门走去,一边说道。
“你俩?”小五郎又微笑了。
“就是你和没有嘴唇的人。”恒川也笑了。
“哈哈哈,你说什么呀。”
“我觉得你好像是同罪犯串通一气在愚弄我。你的推测是那么正确,而罪犯又高出一筹。”警部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边说边笑地看着小五郎。
“这次犯罪倒颇有些像写小说似的,出场的人有没有嘴唇的人、画家、小说家等等,尽是些不同寻常的人物。”
“噎。不错,一个出色的罪犯往往就是一名小说家。我收到第一封恐吓信的时候,就看出了这家伙的特性,于是我就按照他的心理,也像写小说似地进行推理。”
听了小五郎的话,恒川深有感触地说:“啊,你是个天生的侦探。你刚才这番话好比是侦探术秘诀,作为侦探要努力体会罪犯心理,罪犯若是学者,侦探就体会同样程度的学者;罪犯若是艺术家,侦探就当艺术家。一个侦探不具备这些能力,就无法进行严密的推理。可是,现在刑警中没有一个人具有这种素质,我在工作中也只是凭多年的老经验,碰上略微复杂一点的案件就像这次这样束手无策了。”他向小五郎表示了衷心的敬意。
“哈哈哈哈,我是随便说说,你过奖了。”小五郎红着脸说道。
“可是,你不害怕吗?那家伙决不只是恐吓,文件小姐被诱拐恐怕就是履行恐吓信上说的话,你可要当心呀。”恒川担心地说。
“不,不要紧,我有防备,不会疏忽大意的。哦,咱们到烟柳家去吧?三谷可能在那儿,我们不去问问以后的情况吗”
“嗜,我也正这样想哩。”
于是,两人乘车朝东京的烟柳家驶去。来到那扇森严的大铁门前时,暮色已经降临。
主人死于狱中,夫人和遗子又去向不明,烟柳家像座空宅似地冷冷清清。
小五郎和恒川警部一到,正好三谷出来,把他们迎进了客厅。
“这房子现在由亲戚们管理,他们都不熟悉情况,不会使佣人,所以我经常过来看看。”三谷解释似地说。
“哦,烟柳夫人没有一点儿消息吗”警部急急忙忙地问。
“没有,我正想向你们打听呢,警察署搜查得怎么样?”
“警方也没有什么线索,逃得真绝,想不到一个女人竟这么有办法。”警部直盯着三谷的脸。
“我也很惊奇,没有人看到他们离开这儿呀。”分明是他带她逃走的,他却故作惊讶。
“这所房子就像魔术师变戏法的魔箱。魔术师的魔箱,外行看不出有什么奥妙,可内行一看就知道有什么机关。”小五郎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你是说这座建筑物有什么秘密机关,是吗?”恒川不解地问。
“如果不是,那小川正一尸体的失踪,倭文子神奇的逃亡又怎么解释呢?”
“这么说,你好像已掌握了那些秘密。”
“噎,掌握了一点儿。”小五郎平静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没说,这样重大的事情……”警部认真起来。
“哦,我在等待时机,轻率地说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有道理。那么什么时候才算时机适宜呢?”
“就是今天,现在时机已到。”如此重大的事情,小五郎仍是笑眯眯地说着,“不久就能抓住没有嘴唇的人,就能揭开他的真面目了。恒川先生,实际上我把你带到这儿来,就是想让你看一看魔术师的秘密。幸运的是三谷也在,太好了,现在我们一起来检查魔箱的机关吧。”
私家侦探的话使恒川和三谷听了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首先检查小川正一被杀的二楼书房吧,我曾经说过,侦破这一案件的关键就在那神秘的书房里。”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那间魔屋,即烟柳的西式书房,站在那尊佛像前。
这时,不知要干什么,一个学仆抱着一个等身大的草人进来了。
小五郎从学仆手里接过草人说:“这个偶人要在今天的戏里担任角色。”
“戏?”仁川和三谷对小五郎的话感到纳闷。
“为什么说这间书房是这次事件的核心?这里有什么秘密机关?这些问题口述很难表达清楚,解说也很难令人置信,因此,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将犯罪经过实地重演一遍。我事先没有讲,不过今天把恒川先生带到这儿来是我预定的内容之一。舞台我已经安排停当,演员也安排好了,连这个草人都用上了。”
“观众只有两人,演员们要不高兴了。”小五郎笑着说,‘可是恒川!是法院、警察署的代表,三谷是烟柳家的代表,请你们俩观看是再合适不过了。观众一多,说不定我们这场怪戏就演得没味了。”小五郎一边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在离佛像最远的墙角摆上三把椅子,招呼着他俩,“来吧,请坐在这儿,这是今天这场戏的观众席。”
恒川和三谷只好按照小五郎的安排坐到了座位上。
“第一幕是小川正一被杀的场面,首先必须把舞台布置得同当时一模一样。”小五郎开始了演出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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