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情是什么?”
“有回杜小春就悄悄地走了,直接回家。”
“什么原因?”
“可能是不想做了吧,她挺可怜的。”
“什么意思?”
“她是三溪村的,她家前年被大水淹了。今年三溪村搞新农村建设,统一规划给村民修房子,她就去报名,但是要交两万的押金,她儿子就让媳妇回来交钱,结果她媳妇带着钱跑了。她儿子叫李金文,还来你们这报过案的。”
蔡勇恒看了银蛙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你觉得受害人的社会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人?”
“我不知道。”
“那跟你们的关系呢?”
“还好吧,她挺照顾我们的。”
“可是,我听说受害人变着法儿赚你们的钱?”
“我不懂你的意思。”
“受害人不是让你们做了套衣服吗?”
“是这个呀,本来就是她发起的这个事情,她赚点也是应该的。”
“你是说她这样做没什么问题?”
“没有。”
“其他人也是你这么想的吗?”
“王素芳好像不太满意,为这个事情跟她吵过,其他人都还好。”
“那你还有其他想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就这些。哦,我说的希望你们能够保密,保密啊!”
蔡勇恒点了点头,银蛙就将她带了出去。接着带进来的是一个瘦小干枯的中年妇人,她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嘴巴抿得很紧,下巴显得很柔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只小鸟,惊弓之鸟,不知为什么,蔡勇恒觉得她有点眼熟。
“年龄?”
“53.”
“姓名?”
“邓素碧。”
听到这个名字,蔡勇恒才记起来,二十多年前,温祖村7社有户人家,当时他们的儿子去桑园河洗澡被淹死了,结果老公一怒之下,将事情全怪罪在他老婆身上,将其一顿暴打,老婆躲避的时候摔了一跤,脑袋不小心磕到石头,弄得重伤住院,那是他办的第一个案子。按道理是个过失伤害罪,不过邓素碧不肯追究,只是那老公忒不是东西,还怪邓素碧干嘛摔跤住院,浪费那么多钱……这些记忆瞬间涌回大脑,蔡勇恒突然问道:“干嘛去做那种事?”
“儿子很早就死了,后来老公也死了,我一个人总要生活啊!”
“□□是违法行为,你应该通过其他正常渠道谋生。”
“是。”
“你跟受害人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她是发小,又是小学同学。她回骆市后,我们见过几面,后来她想做这个,就找到我说这个事情,叫我一起做,我实在是缺钱,就答应了她。”
“那你一定很了解受害人?”
“是。”
“那你知不知道她有什么仇人?”
“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
“真的没有。”
“那你们几个的关系呢?”
“还好。”
“可是,有人说王素芳经常跟受害人吵架?”
“在一起做事难免磕磕碰碰,牙齿也会咬到舌头嘛。”
“那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不知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受害人是什么时候?”
“下午还跟她一起在外面招呼客人,后来我就到里面去了。”
“就这些?”
“后来小春回休息室的时候,好像提到过房间没人,当时没怎么在意。”
“是谁出主意打电话找受害人?又是谁要求报警的?”
“嗯,都是龚海英。”
“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
说着话银蛙站了起来,把邓素碧带了出去。不久一个头发花白、腰呈45度弯曲的人被带了进来,看来生活极其艰难,已经快要压垮这位老妇人。
“姓名?”
“李玉华。”
“年龄?”
“61.”
“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去做那个?”
李玉华突然抽抽噎噎地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嚷道:“我命苦啊!”
蔡勇恒厉声说道:“一哭二闹对我们是没有用的,你现在涉入一件谋杀案,又从事不法行为,只有好好的跟我们合作,才能减轻你的罪责。”
李玉华擤了下鼻涕,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们会查出凶手,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了。”
“好。”
“你怎么认识的被害人?”
“是司先生出的主意。”
“什么意思?”
“我儿子得了尿毒症,很需要钱换肾。但我一个农村老太婆,一时之间哪来这么多钱?我就去找司先生想办法,他是我们村的医生,有知识,见过世面。于是,他就让我到政府去闹,闹了好几回,镇上民政所杨所长就给发了五百块的大病补助,这点钱根本不够;然后,司先生又带我找农技站的那些村官想办法,那些村官好像帮我在麻辣坛子上发帖,求助社会好心人,但这个年头哪来什么好人,等了好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后来,司先生说实在没办法,干脆到成都去讨,这怎么行?就算我讨到死,也讨不到这么多钱啊;再后来我听说了杨春兰的事情,就去问司先生意见,司先生没有反对,所以我就去找她。本来我也很犹豫,可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啦!”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张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