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可以这样去想。”
“我几乎确信这一假设是对的。另外,我还认真地想了想他通过在报纸登广告招募牺牲者的意义。第一,他是为了不留下线索。因为没有比杀死与己毫无关系的人更为安全的了。第二,这样可以挑选最符合自己喜好的女人。结果是芳枝姑娘被选中了。这就是说,芳枝的长相正是罪犯所追求的理想长相。芳枝姑娘确有显着的特征。那就是低鼻梁和鼻唇间隔极短。因此我才想到了失踪姑娘的照片。说到这里,我想你该明白了,如果我们调查一下刚才选出的三张照片上的姑娘失踪时的情况,说不定从人们完全意想不到的这些间接方面,可以弄清楚罪犯的身份。这完全是一种假设,虽说是假设,在没有另外确实可靠的办法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付出和寻找罪犯乘坐的汽车相当程度的努力?我想这样做也不会是件坏事。”
“我明白了。现在是连根稻草也想抓住不放的紧急时刻,就算是一种假设也好,也不是太费事的事,就按您的意见办吧。我这次箅是来对了,您说什么考虑也没有,您看,这不是有条有理、层次分明地进行了推理了吗?哈、哈、哈、哈。”
波越警部说罢还笑了笑,但内心里似乎仍不太相信博士的这一套假设。
第14章 毒蜘蛛的蛛丝
助手野崎三郎这两三天总有点魂不守舍,坐在桌前工作着,不知什么时候手就停下来了,动辄两眼呆滞地凝视着某个地方,以至于引起了博士的注意,问他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前天晚上送里见绢枝回家以后,脑子里就只想着一件事,夜里想,觉也睡不着,老是被一种幻觉折磨着;白天想,工作根本沉不下心来。
“我们就这样分手了吗?就再没有机会见面、说话了吗?”
他并不是生性怯儒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极度心虚胆怯。
仅仅只见了一次面的人,竟然如此令他苦恼,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要不干脆我去看她?借口嘛,也不是找不着。”
这件事,他一天不知要想多少次。最后下定决心付诸实行是在前一章写到波越警部造访博士的第二天。那天下午4时许,他也没告诉博士,就偷偷地出了家门。正好当时博士正在照例进行他的长时间洗浴,所以野崎就把它当成了最好的时机。
到达他要去的家门前,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他又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才下决心拉开了木格子门。从那不足2平方米的换鞋处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眼就可看出这是个全是女人的家庭。
敲门打了招呼后,纸拉门非常稳重地打开了,一位梳着高雅西式发型的老年妇女迎了出来。
“我是在畔柳博士那里工作的野崎,里见绢枝小姐在家吗?”
“是的吗?前些日子绢枝去给你们添麻烦了,真太感谢了。您到这里来是不是要叫绢枝到您那儿去?”
老人因芳枝的不幸而消沉,但从她古典式的举止来看,她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让其表现出来。
“倒不完全是为了这个。”野崎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老人一下子变了脸,说出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哎,听您的话,您不是从家里直接来的喽。实话给您说吧,就在刚才,有人拿了先生的信来接绢枝,绢枝就坐了来接的车到府上去了呀。”
“是去博士家吗?”
“是的呀。”
“那就怪了。是什么时候?”
“已经一个小时了吧。”
-个小时前,博士已经把自己锁进了浴室。野崦出门时,汽车还停在车库里呢。野崎心想,这可不是小事,胸口怦评直跳。
“那封信还在吧?有点不太对头呀。”
“信大概是留下了。您等一等,我去拿来。”
不一会儿老人拿来了信封,打开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因有急事,现派车去接,速来。
但是宇迹根本不是博士的字迹。
“糟了。是封假信。”
“哎?假信?就是说,绢枝也被坏人给拐骗了?这可怎么好呀!”老人神情慌张地站起来,呜咽着朝野崎央求说。
“很有可能。不管怎样,我得先回去一趟。您一个人可够孤单的,不过很快,我,或者会派别人来的,您暂且忍耐一下。”
野崎丢下可怜的老太太,简单地告别了一下,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返回博士的寓所。
问书童先生现在何处,书童说仍在浴室。现在已顾不得什么了,马上挂通了室内电话。
“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耳机里才传来了声音,照例是很不高兴。
“先生是不是派人给里见绢枝送信让她来一赵?”
“没有呀!”
“那么,果然是封假信。是这样的:有人假借先生的名义把里见绢枝给叫出来了,就是一个多小时以前。碰巧我到绢枝家里去了,才知道的。”野崎已经害臊得不得了了。
“大笨蛋!”博士大声怒斥。野崎以为是斥责自己呢,吓得脸色发白,后来才知道是博士在自言自语。
“我是一个多么笨的大笨蛋呀!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但是,没有办法,现在再急也没有用了。野崎君,你呀,你马上给波越打个电话,向他报告一下,然后你再到绢枝家去一趟。老人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担心。另外,可能的话,你在附近查一査,看有没有记得那辆汽车的。要是能打听到车脾号啦,车开去的方向啦,驾驶员的相貌啦,波越他会很高兴的。我过一会儿也准备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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