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警察同志大家好,我是来自凉城大学的陆玦。今天有幸受邀,跟在座经验丰富的同志们交流关于审讯犯人以及与家属交流的技巧。”陆玦面前放着自己的拟稿,大概内容早便烂熟于胸,只是偶尔看一眼所提事件的细节内容。
台上的人侃侃而谈,台下的人目不转睛,偶尔在空中交汇了视线,陆玦的嘴角总是抑制不住地挑起,在被人注意之前又迅速抹去,而沈琮捂嘴咳嗽一声掩饰过去。
次数多了,身旁的秦鹰奇怪地看着他,还颇为关怀地问:“沈队,你嗓子不舒服吗?晚上别去吃火锅了吧?”
“闭嘴。”
秦鹰暗骂着这个狗咬吕洞宾的领导,讪讪地扭过头去。
“以上就是我今天想跟大家交流的内容,谢谢。”陆玦起身鞠躬,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
魏局坐在陆玦身边,带着满意而自豪的表情鼓掌,掌声停下后,他清了清嗓子,拉近面前的麦,说:“即日起,陆玦同志将正式成为我局特邀顾问,协助法医、刑侦科破案。”
刑侦科的同志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看向带头鼓掌的沈琮,迟疑了片刻,才试探着跟着沈琮一起鼓掌以示欢迎。
一场讲座,刑侦科的小警察们听的目瞪口呆,沈琮最烦上头塞人进刑侦科,尤其是那种手上没什么本事、体能还差的拖油瓶。秦鹰都已经做好拉住想冲上台打架的沈琮的准备了,没想到,人家稳如泰山地坐在原地,笑的一脸慈祥地鼓掌。
直到讲座结束后,跟魏局寒暄完,沈琮在整个刑侦科的见证下,对陆玦说出来第一句话,他们才明白沈琮的反常是为何。
他说:“你终于回来了。”
他说:“小王八蛋。”
他说:“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局里本想专门开一间心理交流室给陆玦办公,可陆玦以法医室和刑侦科离得近工作方便为由婉拒,便直接在法医室多加了一张桌子。
沈琮和陆玦还没来得及多叙两句旧,上一个案子的报告刚刚完成,便有了新的案子,成为陆玦的第一案。
“沈队,凉大的变态,又偷了女学生的贴身衣物,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次了……”
沈琮皱着眉头,说:“这死变态……这事儿应该是民警那边处理,怎么报到刑侦科来了?”
秦鹰的脸色沉重,双眼紧紧地盯着沈琮:“这次不一样,有个丢衣服的女学生,在宿舍自杀了。”
凉城大学,17号宿舍楼,606宿舍。
正是如诗如画的年龄,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缢在一根挂着蓝布当窗帘的简陋的铁丝上。
沈琮和秦鹰戴上手套和鞋套,走进宿舍里。
自杀的女生已经被平放在了地上,沈琮走近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勒痕,便教法医装进尸袋抬了回去。
“只有一道勒痕,角度也没错,难道真的是自杀?”
沈琮摇摇头,说:“如果是自杀,不应该有那么多吉川线……等法医的尸检结果吧。”沈琮环视着宿舍,普通八人间,走廊堪堪能容下他和秦鹰并肩站着。没有阳台,学生要么自己随便拉根铁丝,要么买一个简易的晾衣架放在楼道里。门上用的是最普通的挂锁,有点经验的,撬开都不用一分钟。
“小张,去把这个月所有丢了衣服的学生住几楼、哪个宿舍、什么时间丢的都问一遍。小王,你去把报案的学生和死者的室友、平常玩的多的朋友都叫来。”
“沈队,在这儿问话吗?”
沈琮迟疑了一会儿,看着一片狼藉的刚抬出去一具尸体的小小的宿舍,思考片刻说:“叫到一楼的值班室吧。哎,陆玦来了吗?”
“来了,陆老师正陪着几个吓坏了的学生。”
“那成,正好叫上他一起,安慰女学生这事儿,还是得他来。”沈琮同刑技的同志多说了两句,便直接下了楼去。
“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学校。”沈琮边下楼,边一层一层地看着楼道里的情况,“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宿舍楼里连个监控影子都没见着……这个案子,怕是要难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吉川线为日本警察的专业术语,俗称抓痕。指脖子被勒住时,受害人下意识用手把勒住脖子的绳子向外拉而导致的抓伤。可作为他杀的判断证据之一。
感觉我们一般不这么用,但是就这个意思……意会就好。
第3章 难断
17号楼的大门被锅炉房严严实实地挡着,一楼几乎见不到一丝阳光,一进楼里,便是扑面而来的潮湿的霉味,彰显着这栋楼长年累月的历史气息。
沈琮手中已经拿到了死者的资料——崔凤琪,女,21岁,凉城陟县人,纺织与制造专业三年级学生,成绩优异。
崔凤琪的七个室友挤在值班室的床上,脸上还挂着没有擦干净的泪痕,相互握在一起的手因为恐惧抑制不住地颤抖。陆玦尽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吸引开他们的注意,她们也毫无放松的迹象。
“我知道你们很害怕,但是为了不让你们室友死的不明不白,我希望你们能鼓起勇气,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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