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转向正前方,发现那里那个铁制的宽幅架子。上面堆放着大大小小的水桶,橡胶手套和橡胶长靴,毛巾和刷子,钢丝和软管等等用于扫除和饲养的用具。左侧的墙壁边放置着一个老旧的清扫用品柜。
除了备用水槽之外,他们的正前方,架子的对面还有另一个水池。在昏暗的管理区域之中,那里是唯一被耀目的光芒包围的地方。那个平时应该是水族馆的职员来回走动的地方,如今正被警察和鉴识课的人员占领着。
“那个就是鲨鱼水槽。”
吾妻用手指着巨大的水池说道。
鲨鱼水槽——事件的现场。
袴田本打算马上向水槽走去,不过却因立刻发觉到脚边的怪异而停住了脚步。延伸至走廊上的象牙色瓷砖转变成了带有青色感的寒冷色调。在这些瓷砖上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红黑色液体。
“这个是……”
那是血迹。
由血形成的一道足迹从鲨鱼水槽的方向直线延伸,从中间略微弯向墙壁的方向,然后再返回原先的方向,最后延伸到这个位置。血色随着行走而渐渐变得稀薄,刚好来到房门前就完全看不见了。
“这个是血迹……。是凶手留下的吧。”
“应该是吧。难道是犯人的鞋底沾上血迹了吗?”
“最好就是了,不过对方相当狡猾。”
吾妻戴上白手套走近真前方的铝制架子,从架子的右端,排放着橡胶长靴的地方拿起了一双大尺寸的长靴。
“这是在管理区域内进行工作时使用的橡胶长靴。”
吾妻边如此说明着边把长靴的鞋底展示给两人看。橡胶长靴的底部被浑浊的红色沾污了。起伏的沟槽形状与残留在地板上的足迹完全相同。
“意思是犯人就是穿上了这个对吧。”
“就是如此。正如您所见,足迹是从现场延伸到这里的,粘在长靴上的毫无疑问就是血液。详细的情况还要等待检验结果,不过应该就是被害人的血液吧。融化的纸质纤维如今也正在检验中,不过应该与现场留下的东西是一致的吧。”
“纸质纤维?”
“啊,不好意思,没有事先说明。日志的纸张也与血液一同散落在现场……不,最好还是亲眼去看看吧。”
吾妻把长靴放回架子,慌张地望向水槽的方向,
“不,主菜还是留在后头吧。”
警部以装腔作势的说话方式回绝了对方。
刚想着他似乎要做些什么,就看到他弯下身来把脸贴近地板,沿着足迹的反方向开始前进。如果手上再拿个放大镜的话就完全是个福尔摩斯的样子了。袴田也单手拿着笔记本跟了上去。
“发现到什么了吗?”
“步幅相当凌乱,就像是醉汉走路的足迹一样。”
听这么一说,确实足迹的步幅间隔不等,有些是宽长的有些是狭短的。
“也许是故意打乱了步幅。为了避免被推定出身高。”
“啊啊,应该是这样吧。也有可能还穿上大号的长靴,以此掩饰脚掌的尺寸。也就是说……嗯?”
仙堂来到足迹弯向墙壁方向的部分停下了脚步。覆盖着不锈钢的流理台上设置了简单的自来水管道。面对左侧的位置有面纵长80公分左右的细长镜子,袴田将目光投向墙壁的方向,视线对上了自己的上半身。
血迹来到自来水管道前方明显停顿了一下,而且流理台左侧的地板上还有另一道血迹。
那是纵长二十公分,横长三十公分左右的长方形血迹。就像是将巨大的印章沾上红墨水,大力地按压下来所留下的痕迹一样。与刚才的鞋底同样,血迹上混杂着像是纸质纤维般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痕迹呢?”
“谁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并非鞋底。”
警部的观察转移到自来水管道上。他轻轻转动水龙头,不过却没有水流出。
“断水了?”
“好像是因为建筑物太过老旧,所以自来水管道变得不好使了。”
在流理台的不锈钢台面上可以看到有条向着排水口方向延伸的红线。看起来像是血液混在水里从冲走的痕迹。
“这些事是件发生后的照片。”
无微不至的刑警·吾妻从胸前口袋取出了数张照片。那是两小时前的水道周边图像。残留在流理台上的水还没有干渴,也能清楚地看到那条红线。排水口上也附着白色的纤维。四散的红色飞沫溅在四周的侧面上。
“是在这里冲洗了什么染血的东西吧。”
“明明水道已经坏了,为何还能出水呢?”
“残留在流理台上的水,与鲨鱼水槽里的水是一致的。应该是从水槽里打上来的吧。”
“水槽的水……”
仙堂边对吾妻所说的话感到不解边翻起一张照片。
是流理台附近地板的照片。右侧有个与刚才看到的同样的四角形血迹,在其对侧——流理台的左侧——
“……水滴?”
映照在上面的是一个直径一公分的小水滴。虽然只有一滴水滴的话没什么可奇怪的,但在翻看照片的同时,警部的眉间也随之紧皱起来。水滴沿着从现场延伸的足迹,每隔数十公分就滴下一滴,然后在来到水龙头前方就突然消失了。袴田将视线从照片移回现实中的地板上。虽然水滴已经完全干涸,但还依稀地留下了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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