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查员进去之前,就只留有一道足迹吗?”
仙堂拿着照片比对起来,回头望着刚才通过的入口。残留在纸上的足迹与桥外的红色足迹连接在一起。
“怎么看都是犯人逃跑的痕迹啊。”
“日志是被害人带进来的对吧。是被杀害的时候散落下来的么。”
脖子被割开,书类文件从手中脱落下来。袴田想象着这样的场面,吾妻“谁知道呢,也许是吧。”回答道。
“要说是偶然散落下来的话,范围也太广了。你看,水面上也漂浮着几张。也许是为了堵住地板上的排水口因故意这么做的吧。”
他是这么说的。悬挂天桥通往入口的方向稍微有点倾斜,好像本来就是设计成让水流向排水口的样式的。现在地板被水淹没,排水口被大量的纸张堵塞了。
“不过,犯人在杀掉被害人之后,将被害人手持的日志撒到入口附近,将排水口堵住之后再撒到水槽的水面上,因此而造成了这个状况。可以这么认为吧。”
“可是,为什么又要撒到水中?”
“也许是为了掩饰行凶的正确地点。”
“啊,原来如此……”
只要血液融化在水中扩散出去,那就无法判断行凶的地点了。
“不过,被害人确实是在这条通道上被杀的吧?”
“嗯。因为除了这里之外,其他地方都检验不出如此大量的出血。”
刑警们转过头来,朝着水槽上方的现场更深处前进。悬挂天桥的宽度只有一米左右,无法让人并排着前进。两边的护栏高约八十公分,是如牢狱中的那种铁条并列的规范样式,可能是因为海水的缘故吧,扶手部分的铁锈相当显眼。
吾妻走到悬挂天桥的正中间位置,纸张被踩踏得一塌糊涂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虽然不清楚正确的位置,但被害人恐怕就是在正中间附近被杀害的……。如果是这里的话,也很接近掉落地点。”
随着这番话,他指示着通道的右侧。护栏的一部分有着为了通往外面的而打开的门扉结构。宽约六十公分。很像是饮食店柜台位置的门扉和只会在西部片中出现的酒馆推门。
“我想应该是犯人砍了被害人的脖子之后,再把被害人从这个开口推落水槽中的。照片上的画面也正好是这里的下方。”
门扉上沾着大量的血液。由于没有混入海水所以已经转变成了红茶色,与周围的铁锈组合成了斑驳的花纹。进一步观察之后,发现开口部分的门扉与护栏的接合点之间安装着一个与厕所单间类似的插入式简易门锁。
“这个锁在事件发生后是……”
“锁是打开的。应该说这扇门本来就是打开的状态。”
吾妻拿出了新的照片。被打开的开口部,粘附在上面的血液,背后的混浊水面。让人感受到和留下鞋子然后走到悬崖边缘的景象相同的绝望感。
袴田实际地动手推开门扉,门扉随着咯吱的声音毫无抵抗地向外侧开启了。他用左手抓住连接着门锁托架的护栏,把身体伸向外面。
混浊的水面上漂浮着数张破烂的书类资料。虽然很清楚已经没有鲨鱼了,但还是让人觉得可怕。
“确实是相当凄惨的事件……”
在自言自语的那瞬间,
透过纤薄的手套,抓住护栏的左手窜过一股冰冷的感觉。
“呀啊!”
袴田发出愚蠢的叫喊声,几乎快要掉落水槽中。他在千钧一发之间再次抓住了护栏。边喘着粗气边拉回身体之后,与露出冰冷目光的仙堂视线相对。
“你搞什么飞机?”
“不、不,不是的。手突然间被水……”
然后他抬头仰视天花板,悬挂天桥的正上面架设着好几条管道,似乎是在其中一条的某处有漏水滴落下来。他站住身子等待着,同样的地方又落下了水滴。
吾妻笑着,
“正如刚才所说的,这是很老旧的建筑物了。水槽的设备倒是最新式的样子。”
“其他的设备也要整修完善啊。害我差点就追随着被害人上天了……”
“袴田,等下。”
仙堂突然以尖锐的声音叫住了部下。
“……怎么了吗?”
“是脚。脚。不对,别动。就站在那里。”
他在袴田的脚边蹲下,在被水泡得糊烂的纸张中摸索——捡起了什么细小的东西。
“是图钉。”
那是一颗头部圆扁,相当普通的图钉。
“连搜查员都看走眼了呀。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图钉?”
“我怎么会知道。吾妻君,送去鉴识。”
“啊,好的。”
吾妻慌张地从口袋中取出保存物品用的乙烯树脂袋,恭敬地接下了图钉。
仙堂接下来再开口部分的附近调查了一会,不过再也没有获得其他收获。不久后说出了含混其词的结论。
“好吧,被害人确实是在这条桥上被袭击,然后再被推落下去的。”
他把开口部的门扉关上,向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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