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再强调,看起来反而让人觉得有可疑啊。”
这一句话的效果绝大。代田桥只能发出一声如同呼吸困难的声音,沉默了下来。取而代之地则是表情变得越发难看。
“喂饵喂到几分钟的时候呢?”
“十点前……九点五十五分,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我不是记得太清楚。”
“那个时候雨宫先生应该在鲨鱼水槽的上部。你有注意到什么吗?”
“从一楼看不到鲨鱼水槽上面的情况,所以我不清楚。连声音都听不到。”
袴田边把证言记录在笔记本上边回想起先前的现场验证。确实冷藏库发出的机械声会让人听不清远距离地方的声音。
“那么,在喂饵期间,没有任何人曾经下来一楼吗?”
“当然了。”
“这样啊……。最初从房门进去的时候,理所当然要经过鲨鱼水槽前方对吧?那时候是否有注意到什么?和平时不同的地方之类的。”
“所以就说,我不会一一去留意这些。要知道鲨鱼水槽的状况就去问深元,那家伙是负责鲨鱼的。”
“我想知道的是即将发生事件前的情况……既然你说什么都没有注意到,那就是和平常无异是吗。”
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完之后,仙堂在膝盖上叉着手指,
“那么,接下来你就好好地回想一下。十点钟之后在哪里做些什么呢?”
“喂饵结束之后,我就去医务室找兽医先生谈话了。新馆那边的海葵鱼感染了传染病,我们就是商量处理方法。”
“一直商量到得知事件发生为止吗?”
“是啊。吓死我了,因为突然听到馆长大喊嘛。……是真的喔?要是觉得我说谎,那就去问问绿川医师。”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仙堂“那就这么办吧。”强行终止了会谈。
绿川光彦尖细的下巴和眼镜非常相配,是个给人知性印象的男人。虽然被称作兽医但他却没有穿着白衣,只是穿着深蓝色的衬衣,打扮得相当随便。
“九点四十分稍前的时候我去了下面的医务室,之后一直都在那里。
他以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淡然地作出证言。
“没遇上任何人,就你一个吗?”
“基本上就是这样。进入那边的时候曾经遇到过绫濑君,还有,代田桥先生在十点钟前来到了房间。”
“十点钟前。还记得确切时间吗?”
绿川用手指扶了扶眼镜,
“大概九点……五十七分左右吧。因为刚开始谈话不久,我曾经看手表确认过时间。”
他用手指着和水原同样的黄色表带的手表。
“那么,十点零七分之前都一直……?”
“对。”
短短的回答就说明了一切。
这两个人也——
* * *
“这两个人也有不在场证明。他们从十点前一直到十点零七分为止都在医务室里谈话。也就是说,不可能把雨宫推落下去。”
袴田把写在医务室中的《代田桥》《绿川》的文字用叉划掉。因为太过用力,导致形状有些许变形。
“……到这里为止都没问题是吗?”
“是、是的。如果取用这些证言的话……”
“无计可施了。”
吾妻和仙堂的脸色渐渐地发青。
——代田桥·绿川,排除。
“这下子十一个人里面,已经排除掉十个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打工学生仁科穂波。
袴田用颤抖的手中翻动书页。
“呃,她从九点四十分开始清扫工作区内的走廊。从二楼西侧,女子更衣室前面开始——”
“从、从更衣室前面开始,一直清扫到楼梯前方,然后再下楼梯……”
仁科穂波身形娇小,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稚嫩。她在刑警们面前害怕得发抖,仙堂不得不以异于平常的温柔态度来和她谈话。
“一直在做走廊和楼梯的清扫吗?”
“是、是的。”
“有碰到什么人吗?”
“在、在擦拭二楼走廊的时候,碰到过水原小姐和滝野小姐。还看到了馆长和新闻部的人下楼……。还、还有,当开始清扫楼梯,来到一楼的时候,看到芝浦先生从二楼……”
袴田把断断续续地说出的证言逐一记录了下来。推测接下来的事情——她结束西走廊的清扫后进入楼梯是在九点五十五分左右,清扫到一楼的时候就是十点过后了吧。
实际向她确认之后,她也“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以几乎快要听不见的声音如此回答了。
“那么接下来,你遇到芝浦先生之后又怎样了?”
“我在一楼的走廊,向着展示区的通用口方向一直清扫过去……不过还没走多少步,展示区那边就骚动起来,馆、馆长边叫嚷着边跑回来了。”
“那是因为发生事件啊。在这期间有遇见谁吗?”
“……不,那期间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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